“南城?”盛南伊轻轻咬着这两个字,心重重坠落。
南城,那不就是岳老的势力范围?
她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岳老会大张旗鼓去傅承屹地盘上带走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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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赴南城的三个多小时,她把所有糟糕的后果都想过一遍,把能打的电话都打过一遍,包括陆靳泽和钱一诺。
岳老住在南城乡下一处农庄改造的旧院,其貌不扬,警备森严。
经过重重搜查,盛南伊才被放进去。
岳老坐在红木沙发上冲洗茶具,动作不紧不慢。
他年近九十,身体硬朗,气场强大。
不知是不是人在屋檐下的缘故,向来气场不逊的她悄无声息地败下阵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岳老,下午好,我来接孩子。”
岳老置若罔闻,强劲有力的手拎起刚烧好的水缓缓注入玻璃杯。
敬亭绿雪茶叶肥壮,汤清色碧,白毫翻滚,如雪茶飞舞,香气鲜浓,似绿雾结顶。
院子瞧着一览无余,却处处暗藏玄机,盛南伊不知道孩子会被藏在哪里,又受过多少罪。
处于神经高度紧张中,只觉自己也像他手里的茶,被肆意拿捏。
“岳老恐怕对我有些误会,我可以作出解释。若您仍对我心存不满,也请冲我一个,不要拿孩子开刀。”
檀香弥漫,茶香袅袅,岳老气定神闲地品茗,好不惬意。
又过几分钟,盛南伊耐心终于告罄,“岳老战功赫赫,受人爱戴,谁知老了老了只敢对五岁幼童发难,简直贻笑大方!”
“放肆!”
杯子摔在她面前,四分五裂。
清澈茶汤倒映出毅然决然的面庞。
她不动声色地跪下,瞧着镇定自若,实则目露三分哀婉,“岳老别生气,我这个人一向放肆惯了,还请您谅解做父母的心情……”
岳老看向她,眸光锐利,讲话中气十足,不怒自威,“你既已为人父母,为何不谨言慎行,偏要做些龌龊之事。”
“看来您已经认定是我所为了。既然如此,多说无益。”盛南伊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我甘愿受罚,请您放了我女儿。”
说罢,她狠狠朝自己手臂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