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皎一步一步踏上阶梯,距离孙老夫人不过两步距离时,她才堪堪停下脚步。
她平静道:“母亲与二位嫂嫂所说之话实在伤人,我为了安阳侯府整日殚精竭虑,直至现下才回府,未曾料到得不到任何感谢,反而是脏水一盆盆泼来。”
刘氏嘲笑:“三弟妹倒是说说,你是如何为了侯府殚精竭虑的?”
她意味深长看了眼顾皎皎裙摆:“究竟是为了侯府做出怎样的牺牲,才会半夜衣衫不整回府……”
刘氏话音一落,一众奴仆看向顾皎皎的神色皆怪怪的。
顾皎皎皱眉,她很厌恶这种感觉,既然这些人都不要脸,那就别怪她不给脸了。
她当即冷声道:“二嫂嫂可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刘氏面色忽变,这小贱人是嘲讽她掌家之权被夺?
顾皎皎:“二嫂嫂不过当了几日家,自然不清楚咱们安阳侯府的花销有多大。”
“两位嫂嫂与母亲每日喝的血燕、吃的山珍海味、身上的每一匹绸缎,乃至府中每个下人的月银,那样不是开销?”
“今日我早晨便出府去各个商铺查账、料理生意,城中事宜处理完后,有抓紧乘坐马车去往城外的庄子,我与莺儿二人今日未吃一口热饭,更是一刻也不敢停歇,这才在亥时堪堪回府。”
“怎的我这般辛苦,在母亲和二位嫂嫂眼中,便就只配被泼脏水了?”
刘氏不屑:“少吹牛了,听你这意思,咱们这偌大的安阳侯府都靠你一人养着呗?”
顾皎皎认真道:“正是如此。”
刘氏噎住,顿觉面上无光,她看向孙老夫人求助。
孙老夫人看也未看刘氏,她阴沉道:“可是城东那一排的铺子?”
“正是。”
孙老夫人不说话了,面色和缓不少。
城东那一排铺子她是知道的,乃是顾皎皎的嫁妆,数年来,那排铺子创造的利益十分可观,可以说安阳侯府一大半的花销都得仰仗那几家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