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顷刻点醒了孙老夫人,亦是勾起她心底的屈辱。
“呵,”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当日好言好语让他交出银子如何都不肯,往后就算成箱的银子搬进侯府……”
她正咬牙切齿,忽地戛然而止,生生将话语吞了回去。
不论如何自然不能和银子过不去。
这一顿孙老夫人计上心头,却面上不显,瞥看堂上两人:“你们手头上可有闲银?”
刘氏章氏顿时大惊失色,忙摇头否认:“府上克扣这些日子,如何还有银子,身上那些体己都已花尽了。”
说着,甚至故作凄惨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孙老夫人轻嗤一声,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她从前不是对侯府百般折辱,今日就要一并讨回来!”
在她看来,顾皎皎不知好歹先前,算起账来不过是以牙还牙。
况且如今她可是平王的亲家,身份何等尊贵,岂是她一个低贱商贾可以染指。
刘氏眼眸一亮,多了几分蠢蠢欲动:“母亲的意思要去找顾皎皎一雪前耻?”
孙老夫人眼中狠厉,拍案而起:“那贱人仗着自己赚了些银子便目无尊长,自然要教她规矩。若是能将吞下的银子吐出来,便算她识趣。”
那十几万银子一直在她心底久久不去,实难下咽。
安阳侯府本就拮据,为了徐青青的聘礼又狠狠脱了一层皮。若再不想法子变成银子了,这婚事都难以筹备。
她虽记恨顾皎皎,但更多还是奢望从她口袋中拨出银子,以解侯府燃眉之急。
章氏看着两人兴致高涨,不由得紧张起来,轻声提醒:“母亲,现在这顾皎皎可是和小云南王有着不浅的关系。若是这样贸然前往,惹了小云南王岂非得不偿失?”
孙老夫人不以为然,反倒白她一眼,满口鄙夷:“瞧你那点出息,小云南王又如何?难不成平王比他低劣?”
“平王身份尊贵,又是皇上的胞兄,血缘亲情之下,他又能如何?”
自从攀上平王府这个高枝,她便是铁了心觉得平王才是继承大统之人,侯府也必定节节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