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怨,却也懊恼自己识人不清。
细细想来,沈云祉并未重用过这个庸才,只怪自己病急乱投医,才埋下如此隐患。
“王爷,我对您当真是一片赤诚啊!”孙协兆早已没了筹码,只能卑躬屈膝求饶,“待我将身上伤痛养好,自当再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平王合眸,不愿再理会。
孙协兆心中慌张,心一横就着马车跪下,犹犹豫豫狠狠抽打自己脸颊:“王爷,还请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待平王睁眼,孙协兆的面颊早已红肿一片,越发面目全非。
平王面色不改,恨不得将此人大卸八块泄愤。
只奈何今日这样一闹,大半京城都知晓平王府与安阳侯府喜结连理,若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暴毙,无疑于是将王府推到风口浪尖。
“起来吧。”平王沉声开口,“你若真有诚心,往后日日在本王院内跪上两个时辰,直到本王解气,如何?”
孙协兆满面惊恐,却又不得不从。
思绪飘远,一道声音自远而近落在耳畔:“孙公子,今日已跪满两个时辰了,你可以回府了。”
孙协兆头脑发昏,双眼模糊,只隐约瞧见李嬷嬷唇角微动,还有手中攥着的折子。
他认得着乌沉香气,是沈云祉。
“劳嬷嬷记挂,不知这可是小云南王送来的东西。”孙协兆尤其无力,得随从帮衬堪堪站起身来。
李嬷嬷瞧他一眼,眼底闪过一瞬不屑:“孙公子今日累了,早些回府休息才是。”
她随口搪塞,随后快步往书房走去。
孙协兆眼眸深谙,不满一个奴才对自己如此不敬。奈何精疲力竭,再是动弹不得。
“王爷,这是小云南王差人送来的拜帖。”李嬷嬷将东西呈到平王眼前,“还派人留了一句,请王爷务必赏脸。”
平王一听是沈云祉的东西便没了好脸色,却又忍不住去瞧又惹出了怎样的新把戏。
帖上寥寥几句,却赫然写着邀平王与令爱令婿第一楼共赏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