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本王出面?”他缓缓起身,神清气爽。
顾皎皎却是冷言相对:“此事就不劳烦小王爷费心,还望您能移步偏院,莫叫孙协兆知晓您在此。”
“为何……”沈云祉正要出声质疑,转而料想到此处是顾家府邸,便按捺下去,随家丁去了偏院。
存了些看戏的心思,只走到屏风后他就打发了小厮。
顾皎皎又叫人将茶水撤下,转而坐在主位,等着这位昔日夫君。
孙协兆一进门便是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自顾自地坐到二主位。
“你我既已和离,本不该有太多牵扯,但你欠着安阳侯府的影子,实在该归还才是。”
一落座,他便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叫人瞧了倒真以为她欠了孙府。
顾皎皎冷眼相待,看着这位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只觉得讽刺可笑:“不知孙公子所指何事?我顾府账目清晰,笔笔在记,不曾听闻欠了安阳侯府银钱。”
孙协兆收起笑意,放出狠话:“你这话是不想认账了?那日在第一楼,是你亲口承认收了安阳侯府几十两银钱,那是你还未离府时所用所花,为何不许归还?”
“那日离府,也是你亲口所言,要算个清楚。你既将你花了银子的东西带走,就该将安阳侯府在你处花的银钱归还。”
孙协兆说得有理有据,颇有上门讨债该有的气势,只是他实在来错了地方。
顾皎皎大笑起来,丝毫不掩饰其中嘲弄,眼神也尽是戏谑。
“孙三公子,我既还愿称你一声公子,你便竖起耳朵好生听着。”
她的语调冷淡下去,目光如冰:“自古以来,买卖便是以物换物。我花了银子去买了我带走的那些物件,那便该是我的;孙府在铺子里的那些花销,也都有相应的物件,并非强买强卖。”
“你若执意要银子,就将这两年在第一楼和霓裳阁拿走的东西还来便是。我大发慈悲,不去计较个中折损,将银子如数归还。”
孙协兆气急败坏,拍案而起:“你当家的时候事情,合该你担着,如何能强吞安阳侯府的钱银?”
顾皎皎亦是起身,与他四目相对,目光冷傲:“原来在孙府,管家就要那自己的体己钱贴补府内上下,不知你那位郡主可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