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平王要扑过来,沈云祉一个闪身站到一旁,眼睁睁瞧着他重重摔在交椅之上。
沈云祉言语调笑:“这份所谓的证据小王可从未见过,又何来调换呢?”
平王恼羞成怒,扯住他的衣领不放:“你虽不曾直接插手此事,但你可敢发誓你对此事毫不知情?”
“本王可是实打实在你驿站地库下发现了一箱赃款,刻意掩在杂物之后,已有用过的迹象!”
他咬牙切齿,将自己所知一股脑倾诉出来。此事由他亲信发现,绝无造假的可能。
“怎会一无所知呢?”沈云祉勾起唇角,“忽然一盆脏水扣在小王头上,自然得调查一番才是。”
“至于平王口中的赃款,若是当真存在想必大理寺早已叫本王伏法了,也难为平王尊贵之身在此多费口舌。”
沈云祉面色冷傲,原本他是在箱子上撒了特质的香粉,不仅气味独特,且在夜间沾染之处会有微弱亮光。
他原是想借此查到幕后陷害之人,却不想平王破罐子破摔,倒是省了他一道排查的功夫。
实在无趣。
沈云祉将人拨开,转身看向皇上:“微臣从前只在云南,因着皇上保养才在京城停留片刻。对京中一切并不熟悉,就不论还能相识吏部官员。此事,平王若有心不难探查。”
“那吏部官员确实与微臣有一面之缘,便是在第一楼用膳时主动与微臣攀谈。前两日,细细调查才知,原来他身边跟着的就是泽熙镇的新府尹赵恒。”
“他们两人缠着微臣许久,又拿出银子要包下本王的席面,一来二回便是平王口中的贿赂了。”
他沉声将真相摊在明面,生生击碎了平王最后一点希望。事发当日他便觉得那两人行迹可疑,只当又是想巴结攀附之人,直到泽熙镇一趟,才发现端倪,布下此局。
难怪他如何调查都查不到蛛丝马迹,原来一切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他咬牙切齿,自愧着了沈云祉的道。
“他两人违反律令,便想着拉一个地位高的大人作陪,是以挑了个最热闹的酒楼。小王原以为这计划拙劣无比,却不想平王竟真的当了真。”
平王面上一红,气急败坏:“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解释这些信件。即便是伪造,又为何会出现在你的书房之内?”
此话一处,空气凝固一瞬,平王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证据从何而来并无人提起,而今他倒亲口说出了自己使了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沈云祉似笑非笑,细长的眸子不轻不淡的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