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心中烦躁,隐约觉得皇上有意为难,却又无可奈何。
待他坐上龙椅,他可得将这病秧子送到远远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也不负这些日子受得屈辱。
养心殿内浓烈刺鼻的药膳味又加重了几分,皇上披着外衫坐在踏上,手边是堆积了几日的折子。
他一边朱批,一边免了平王大礼:“不必要这些虚礼了,你且坐下吧。”
“听闻小云南王的案子你又不小的发现,说来听听。”
平王本就不是克己复礼之人,得了应允便毫不顾忌地坐在软榻,谈及沈云祉受贿一事,姿态极其傲慢。
“是,微臣已查到自己证据。”他从怀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信件,故作痛心疾首,“实在是未能瞧出小云南王竟然是如此脾性之人。”
“皇上向来厌恶贪官污吏,他本改恪守成规,以儆效尤,却不想竟然以身试法,辜负了皇上信任,实在叫人寒心。”
太监总管接过信件呈到塌边,供皇上瞧得清楚。
皇上的反应平淡,却在瞧清纸上字迹后瞪大眸子,一把夺过信件,眼中一片震惊。
平王在一旁看着,心中很是得意。
“这确实是云祉的字迹。”皇上捏紧信件一角,面色凝重,“距你来与寡人禀告贪污一事,已经有几日了?”
平王思索片刻,言语笃定:“已有三日。但那赵恒上任却已有半月,可见早已暗度陈仓,将皇上您蒙在鼓里啊!”
见皇上沉思,平王又继续开口:“方才来时,臣听闻天象有异,是以有损龙体之像,臣斗胆猜测,正是因为身侧人生有二心,才叫皇上劳心伤神,病症久久不治。”
“平王言之有理。”皇上将信放到一边,“兹事体大,待寡人喝了药后再一齐定夺。”
平王心中焦急,皇上迟迟不肯处置沈云祉,难不成还念及旧情不成?
“皇上,此事已在京城传开,若不妥善处理,怕是会人心惶惶,也叫有心人越发猖狂!”平王义愤填膺,“臣知晓小云南王年少有为,是以您多有不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