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身上自然是存了体己的。孙府如今落寞,方方面面大不如前,就连主子们的饭食都开始克扣。
她们家世不差,自小锦衣玉食如何受得了如此委屈,但又担心银子被老夫人盯上,只得日日在各自院子里偷吃。
光是瞧着那做贼心虚的神情,便知晓此事八九不离十。孙老夫人又气又恼,忍着没有发作。
“知道你们过惯了之前的好日子,我并未打算责怪你们。只是如今侯府遇难,也确实要你们帮衬着些。”
刘氏最沉不住气,当即出声为自己辩解:“母亲,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那些嫁妆这几年也花得差不多了,余下的怕也难改大局。”
章氏便聪明些,低着头在一旁不语,细细观摩着老夫人的表情。
孙老夫人冷哼一声,浑浊的眸子狠狠剜了一眼,气得心口发堵。从前倒不知道这两人如此自私自利,连那几分孝心都要所剩无几了。
“不要你那些可怜银子!”孙老夫人鼻孔出气,“你们今日便去第一楼和霓裳阁瞧瞧去,不能叫顾皎皎沾着安阳侯府的名声继续赚银子。若是她不肯,便叫他将一千两银子还来。”
刘氏眸子一亮,露出贪婪的表情:“母亲,当真有法子要回来吗?”
孙老夫人面色得意,很是笃定:“她绞尽脑汁弄出和离这场戏,不就是为了在京城名声大噪。若不是利用安阳侯府搭台子,谁能瞧得见她那低贱商女?”
“她从前是什么性子你们可都瞧见了,如今性情大变便罢了,离开那日偏要大张旗鼓地将繁重的物件都搬走,不就是为了引来城中人看笑话,记住她那张脸吗?”
“这一切都是因为安阳侯府的名声,才叫她得逞,竟真的赚得盆满钵满!”
孙老夫人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拍案而起,满目愤恨。
刘氏听得入神,忽然茅塞顿开:“原来如此!这妮子果然低贱,竟然想出这样踩低侯府拉高自己的恶毒法子,城府极深,令人作呕!”
章氏红了眸子,想起大笔的银子便觉得心如刀绞:“她从前也未提起霓裳阁和第一楼都是她的产业,可从咱们兜里赚了不少银子。”
孙老夫人被这话点醒,语调尖锐起来:“说来也是。那是她自己的铺子,定然是不收她钱的,凭什么都算在府内开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