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赵舷转回身,“宥澂,来,坐!”
赵宥澂向赵舷行礼,“父亲。”
赵舷笑着拉着他,到书桌对面的两把椅子前坐下:“不必多礼,坐。”
他侧头看着面前与自己身高相差无几的赵宥澂,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他真相。
本该在皇家享受万人敬仰的嫡出皇子,如今只是将军府不见经传的公子。这种身份落差,宥澂会不会怨自己、怨当年将他送到赵家的生母赵嫣?
见赵舷板着一张脸,迟迟未开口,赵宥澂心中打鼓,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他将回京以来发生的事情都理了一遍,除了替宥清报仇,收拾了赵庆山几人,他没做什么啊。
最后,还是赵宥澂受不了紧张的氛围,先开口:“不知父亲让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赵舷长叹了一口气,罢了,当年是对也好,错也好,已经发生了。宥澂是怨也好,恨也好,总要面对现实的。
“宥澂,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与你说,事关你的身世。”
赵宥澂一听,满脸疑惑,等着赵舷继续往下说。
赵舷双眼直视着赵宥澂,缓缓开口:“你其实不是我的儿子,你的生母是先皇后,我的妹妹赵嫣,你的生父是当今圣上宇文拓,你是中宫嫡出的皇子。我是你的亲舅舅。当年……”
赵宥澂听赵舷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他红着眼睛,看着赵舷说:“您是说,从小对我最好的皇后姑母其实是我的母亲?”
提到妹妹,赵舷也红了眼眶,点点头。
“孩子,你不要怨你母后,当时是形势所迫,你无法体会一个母亲失去儿子是怎样的伤痛。你哥哥铮儿死后,如果不是你母后怀着你,可能她会疯掉。经历过一次失子之痛,她怕了,她不敢赌!”
赵舷说到这里,忍不住落下了两滴眼泪。
妹妹之所以早逝,与丧子有很大的关系。含辛茹苦养大的铮儿,会跑会跳了,会识字背诗了,突然没了,当时,对赵嫣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
还好,宥澂活下来了,否则,赵舷根本不敢想,当时赵嫣会不会直接随两个孩子而去。
赵舷指着赵宥澂随身佩戴的玉佩,“你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赵宥澂擦了擦眼角,取下玉佩,“这是您送给我的,让我一定要随身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