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姐江湖人称‘仙面勾魂’。不过,她这几十年间均未在江湖中走动,知道她这个雅号的人委实已经不多了。至于她这雅号的由来么……‘仙面’自然是说我四姐貌美如仙,而‘勾魂’说的就是四姐最厉害的一门功夫——她自创的一套‘勾魂大法’!”
“勾魂大法?”
“你可别会错了意,四姐的这一套功夫,听起来以为是媚人之术,实则跟毛娇娇的那一套‘和合大法’,完全不是一路!四姐的‘勾魂大法’,意在勾魂夺魄,短时间内就能控制人的心神,让这个人听任四姐摆布。”
“这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功夫?!能够刹那间控制人的心神,让其听任摆布?”
“那是当然!”舒恨天不无得意地说道:“我兄弟姐妹十二人中,若论幻术与医术,当属我大姐第一;若论剑术,自是我二哥称雄;若论毒术,无人可比我三姐;可若是论勾魂之术,我四姐称得上是当世无双了!”
“这么说,等一下那康铭博若是能乖乖走进我府衙内院,听任我们审讯定罪,靠的就是你四姐‘勾魂大法’?”
“正是!”
舒恨天连连点头道。
徐恪好似又想起一事,略作思忖,便道:
“这样看来,当日咱们在杭州城北的官道上遇袭,少山那三个老儿,打得我们几无还手之力,可当了空掀开马车的一刹那,却忽然象丢了魂一般怔在当场,任凭你四姐打了他一掌却丝毫不知还手,之后每当我问起其中缘由,你们都是避而不答,看来你四姐击败少山了空的,并非是她那一掌之力,而是她的‘勾魂大法’?”
“然也!”舒恨天露出了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就好似当夜击垮了空的不是屠青青,而是他舒恨天一般,“四姐的‘勾魂大法’,要在不经意之间摄人心魄,当时了空掀开马车帷帘,满以为里面坐着的无非一个弱不禁风的文官,哪料想四姐那一道勾魂目正在马车里等着他。可笑那老匹夫骄狂自大,竟不知这世间还有一种功夫叫做‘勾魂大法’!他刹那间中招之后,还以为里面坐着的竟是另一个‘了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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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徐恪听得暗暗惊奇,“书仙老哥,照你所言,当时了空掀开马车帷帘之后,看到的竟是一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而他之所以有如此幻象,皆因你四姐的‘勾魂大法’?”
“正是如此。”
“无怪乎当时了空那老儿怔在当场呆若木鸡,生生受了你四姐一掌竟不知闪躲,一般人乍见如此一副诡异之象,任谁都会招架不住。这‘勾魂大法’当真是厉害之极!”
舒恨天却摇了摇头,“我四姐的‘勾魂大法’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每出必中。若是遇到道法深厚定力高强之人,四姐的‘勾魂大法’便会失效,若是对方能事先做好准备,凝神备战或是干脆闭上双眼,四姐的法术也很难奏效。当日了空之所以会中招,一来是他托大,自诩武功高强以为稳操胜券,因此疏于防范,二来么,他与你力战之下难免疲惫,也只有在他心神俱疲之时,四姐的勾魂术才能趁虚而入……”
徐恪听得津津有味,心中不禁感佩至深,随即恳切言道:
“多亏了屠姐姐那一日巧施‘勾魂大法’,才得以击退少山三大高手,要不然,我徐恪今日焉有命在!”
“嗯?我说无病老弟呀!……”舒恨天白了徐恪一眼,颇有些不满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四姐‘屠姐姐’了?”
“呃……这个嘛!”徐恪挠了挠自己的前额,脸色微微一红,心中不胜窘迫,只得老老实实答道:“是那一晚在西湖画船上,你四姐让我这么叫她的。”
“我四姐居然让你这么叫她?哼!这只臭不要脸的骚白兔!都活了一千多岁了,还这么老不正经!”
“呃……书仙老哥,你背地里这么说你四姐,就不怕她听到么?”
“呵!我怕她——一只小白兔?不要说是背地里,就是当着她的面,我也这么说她!她还能把我咋地……?”
“是吗?”门外忽然传来屠青青的声音,“你这小老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刚刚还在吹胡子瞪眼的舒恨天,一听到屠青青的声音,立时吓得张嘴伸舌,口里不敢发出半句言语,看其形状,哪里是老鼠见了白兔?分明是老鼠见了白猫!
“李兄回来了!”见屠青青带着康铭博回到府衙之内,徐恪忙起身相迎,他一看康铭博近乎痴呆的眼神,便知定是屠青青“勾魂大法”已然奏效。
“嗯……”屠青青朝舒恨天扫了一眼,看着那白胡子老头垂眉低首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不禁“噗嗤”一笑,遂吩咐道:
“小舒,你把康铭博带到‘景定居’去,好好审讯一番,该签字画押的,让他签好字画好押!”
舒恨天手指康铭博,嗫嚅着道:“四……李大人,这人都已经这样了,还需要审讯么?”
“嗯……?让你去就去,哪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