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徐恪点头道:“凶手就是天音乐坊里的人,名叫‘落霜’。”
“天音乐坊?”舒恨天呷了一口茶,好奇道:“你那笨兄弟的‘九齿钉耙’,不也是在天音乐坊中吗?”
徐恪今日饮酒甚多,酒意虽过,然兀自口干舌燥,他又喝了好几口茶,才道:“我听师兄讲,天音坊里住着一个异常厉害的魔头。眼下既已查明,那杀死北境侯世子的凶手也隐匿于天音坊中,那么我等就不该妄动,接下去第一步,还是抓捕凶犯要紧,至于帮二弟找回兵器,且待我先去那里打探一番再作计议……”
胡依依当即问道:“小无病,你是怎么查到,是天音坊门人杀死北境侯世子的?”
徐恪回道:“是君羡大哥告诉我的。”
“李将军,他也在长安?”
“嗯!”
“他怎会去查北境侯世子被杀一案?那个案子,皇帝不是交给你了么?”
“君羡大哥也是无心路过,这才巧遇上了罗人凤被人所杀……”徐恪笑了笑,当下便将自己今日跟李君羡一起上到摘星楼的六楼喝酒,李君羡所言的北境侯世子罗人凤如何被杀的详情经过,与在座的胡依依、舒恨天备陈了一遍。
舒恨天听得一拍桌子,有些气恼道:“好啊!你今日去摘星楼饮酒,竟然不带着你的书仙老哥?!本书仙喝遍了长安城的酒楼茶坊,独独是这摘星楼,本书仙竟只能上到二楼饮酒!哎!二楼的风光虽好,可哪有你这六楼登高望远来得畅爽?你……你……”他手指徐恪,又有些委屈道:“你是刚刚遇见你的君羡哥哥,就不要我这书仙哥哥了么?”
胡依依看不下去,白了舒恨天一眼,没好气道:“好了!区区一座摘星楼而已,小无病下回定带你去!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徐恪见舒恨天这一副时而气恼时而又委屈的情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顿时想起了刚刚在大明宫里饮酒的大乾天子。当今天子已是八十有一的高龄,但几杯美酒下肚之后,竟也会浮现出一股少年人的天真。今日他陪着天子宴饮,龙膏酒的滋味虽好,却不及天子醉后这一份率真之态来得更为赏心,若非亲眼所见,他实不敢想象,这位御宇七十一年的大乾天子,竟也有如此随性质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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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笑!”舒恨天脸上神情,愈发地委屈了。
“不是!”徐恪忙笑着赔罪道:“我是见老哥适才这一幕,忽然想起今夜与皇上共饮,皇上只喝了大约六、七杯酒,便已醉得胡乱说起话来……”
胡依依也笑问道:“你今日入宫了?”
“嗯!”徐恪点头道:“今日皇上叫高良士来,把我和君羡大哥叫进了皇宫,也不知皇上要问什么事,我们说着说着,便一起喝起了酒,喝的还是桑国所产的‘龙膏’美酒,且年份至少已有五十年之久……”
“桑国?”胡依依抬起头,仿佛勾起了一阵遥远的回忆。
“是啊!”徐恪应道。
“无病老弟,快跟书仙老哥说说,那什么……‘龙膏酒’滋味到底如何?美在何处?下一回,本书仙大人也定要尝尝!”舒恨天忙插话道。
他们二人听到徐恪进宫陪皇帝饮酒之事,一个着意于“桑国”,另一个着意于“龙膏酒”,却对皇帝为何会跟徐恪、李君羡一同饮酒,全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