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只觉,今日的姚子贝对自己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动作都有些奇怪,与平日的小贝截然不同。但若说这里究竟有什么不同,他一时还说不上来。
就仿佛,今日的小贝,忽然间就真的成了他的妹妹一般。
难道,得悉自己即将成为徐恪的新娘,姚子贝反而在内心将自己设想成了徐恪的妹妹?
不过,徐恪此际已无暇多思,目下已是辰牌时分,照理,他卯时就该到青衣卫上值,已然误了好几刻时辰了。
徐恪吃罢早饭便匆匆离了前厅,他经过前院之时,还不忘到二弟居住的厢房中去看了一看。只见他二弟朱无能此时露着个滚圆的大肚,正双脚朝天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朱无能圆鼓鼓的肚皮上,仿佛在他的肚子上镀了一层金漆。两天不见,他发觉这夯货的肚子好似又肥了一圈,看来,二弟住在自己的徐府里,这一个月下来,吃吃喝喝委实没少……
徐恪笑了一笑,也不忍去叫醒朱无能。他在二弟如风箱鼓动一般的鼾声中,关上厢房的房门,离了前院,步出大门,便径直往长安城东北而行。
……
……
徐恪走后,胡依依便将姚子贝拉到了榛苓居中就座,她看了看姚子贝憔悴的脸庞,关切地问道:
“妹妹,你怎么啦?”
“姐姐,我没怎么呀!”姚子贝依然是淡淡地回道。
“你方才和小无病,怎地这般淡漠?”胡依依又问。
姚子贝捋了捋鬓角的几丝长发,她双眼中仿佛有一星泪光,她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头往院落中望去。顿了一顿,她终于又平复了心情,脸色又恢复了方才的静若止水,她又淡淡地说道:
“我和徐哥哥,原本就该是兄妹之情。当日在许昌的时候,徐哥哥就认子贝做了他的干妹妹。我刚才为徐哥哥送早膳,做的就是一个妹妹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