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蛇却仿佛并未理会伊禾泷回旋飞舞于空中的短刀,它只用蛇尾轻轻
一碰,那三把短刀就尽被撞飞。大蛇的几双巨眼,仍然死死地盯牢了伊禾泷的身后,也不知是在戒备徐恪手中的利剑,还是垂涎端坐中央的稻田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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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把短刀被大蛇撞飞之后,在空里一个回旋,又斫到了大蛇庞大的躯干上。那三把精铁所铸的利刃,戳在大蛇的身躯上,竟连一片蛇鳞都未能割开。不过,那大蛇经此一戳,显然激发了它心中的怒意,蛇身忽然往前了几步,两个蛇头巨口大张,便朝伊禾泷扑来……
伊禾泷见势不妙,急忙倒地一个侧滚翻,向右边遁了开去。那大蛇另三个蛇头,睁大了一双血红的蛇目,又朝伊禾泷迎头怒冲。猛然间,眼前罡风阵阵而来,徐恪大喝了一声:“破金断水!”一股凌厉无俦的剑气已然杀到。
大蛇见徐恪的剑气凌厉,蛇身微微一摆,避过了剑锋,其中一个蛇头巨口大张,朝徐恪喷出了一团熊熊烈火。它另外三个蛇头便舍了伊禾泷,都朝着徐恪冲来。朱无能见大哥形势危险,忙抡圆了三齿钉耙,朝大蛇其中的一个蛇头,兜头劈下。
伊禾泷趁此间隙,急忙跃出了战圈之外。他手中的长刀不断地寻找空中飞舞的短刀,待得短刀飞到他跟前之时,他便上前手举长刀一粘一送,那三把短刀便又呼呼舞动,直朝大蛇飞去。他心知那八岐大蛇鳞甲坚硬无比,寻常刀剑根本不能伤它,几把短刀便专往大蛇的一双蛇目中招呼。不过,饶是他自负武功冠绝天下,当此际也始终不敢过分靠前,而是一味绕着蛇身缠斗,伺机破坏它一双蛇眼。
“破金势!”“断水开木!”“荡火裂土!”徐恪依照先前水月老人教他的五行相生之法,五势剑法循环出击,绵绵不绝。此际,他手中的一把双股剑,剑气沛然而发,体内真元鼓动,竟似大江大河一般,源源不断而流。就只是这一招“一气混元剑”,徐恪循环往复地使出,剑气挥洒,凌厉无匹,当真是挡者无不披靡!
大蛇被剑气所斫,竟被削去了好几处鳞片,蛇身上创口也隐隐流出鲜血。那大蛇吃了痛,便渐渐后退了几十步,八个蛇头成扇形分开,好似对徐恪取了一个防守之势。
徐恪见蛇怪畏缩后退,心中大喜,忙对着朱无能呼道:“二弟,上啊!咱们这就结果了它!”他自己则一跃而前,手中长剑一横,口里大喝了一声:“裂土破金!”真气犹如谷底幽泉,汩汩而出,剑气飞扬,罡风扑面,直朝大蛇而去!
“大哥,小心!”朱无能举起钉耙,急忙跟在了徐恪的后面。他心道那大蛇的厉害还在后头呢!我先前吃了它两次亏,你道它是这么容易就能打趴下的么?!
果不出朱无能所料,徐恪剑气未至中途,当前一团烈火已经扑面而来。他急忙当空一个后翻,身子还未落地,蓦地觉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两股黑烟分从左右无声递到。他想要闭住气息已是不及,仓促间就吸入了两口。
那大蛇一个蛇头喷火,旁边两个蛇头分从左右包抄,朝徐恪猛地喷出了一股黑烟。那黑烟中满是蛇怪的剧毒,此时众人虽在洞外,但黑烟浓密,徐恪正自运转真元,落地未稳,避之不及便吸入了毒气。
徐恪猛咳了几声,那毒烟入脑,他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此刻无暇他想,当即飞身后遁。空里一个巨大的蛇头却已经朝他怒冲而来……
“大哥闪开!”后面的朱无能举起钉耙,一招“力拔山兮”迎空而上,只闻“叮”地一声,那三齿钉耙便与蛇头撞在了一起。朱无能只觉虎口一麻,手中钉耙险些脱手。他急忙运足气力,钉耙横扫,“时不利兮”又往前打出。他手中的钉耙毕竟也是寒铁所铸,沉猛异常,刚才往那蛇头上一撞,也险些将那蛇怪撞晕。那大蛇先前与朱无能两次力斗,知道他手中钉耙也非凡物。它本是对徐恪使了一个诱敌之计,此时见一击不中,当下便且战且退,一边用一个蛇头引得朱无能跟进,一边又用四个蛇头分从两边包抄。
徐恪此时身体内进了蛇毒,他只感真气受滞,只得退出了战圈之外,盘腿而坐,运功逼毒。场上便成了朱无能一人,单打独斗八岐大蛇的局面。而那伊禾谷主,仍然远远地躲在几十步外,抽空便飞出几把短刀,不痛不痒地击打在蛇身之上。
朱无能抡圆了胳膊,将那一千六百余斤重的三齿钉耙使得密不透风,与那大蛇斗了一个旗鼓相当。不过,明眼人自可看出,朱无能兵器沉重,如若力战持久,他难免气力不继,而那巨蛇却是好整以暇,只用两三个蛇头轮番与他相斗,长此下去,朱无能免不了又要落败……
徐恪记得当日胡依依替他解毒之法,当下便运转真元,自丹田气海中生起一股冰凉之意,渐渐升至头顶“头维”“本神”“悬颅”三穴,徐徐冲开滞阻,沟通脉络,将蛇毒一丝一丝化解……
原来,徐恪当日赠
给胡依依的“五毒珠”,实乃毒界圣物。凡经历过五毒珠解毒之人,身内便已自带抗毒的体质。再加那八岐大蛇的蛇毒虽浓,但毕竟只是一种蛇毒而已,毒性虽然猛烈,却远远不如那天下奇毒“七日噬魂散”。此时,徐恪真元充沛,他运功片刻,真气所到之处,毒质尽去,经脉又复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