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降落,源稚生就提着刀从百米高空径直跳下,杀气腾腾地劈向风间琉璃。
“哥哥?”风间琉璃五官扭曲地喃喃道,可随着赫尔佐格加快梆子敲击的力度与速度,源稚女的人格被完全压制,他顿时流露出妖异邪祟的煞气,也挥舞长刀斩向源稚生。
紧接着,矢吹樱将直升机停好,和夜叉、乌鸦一同跑下,不解地望着眼前的众人。
什么情况?
小姐对大家长露出厌恶和畏惧的神色,而两个一看就知道是猛鬼众成员的家伙居然对大家长百般顺从。
关键是,平日里不怒自威、勇猛沉稳的大家长,此刻竟然阴翳如蛇、暴戾如狼、贪婪如豺,在看见他们到来之后还表现得无比烦躁与憎恶,对眼中的杀意根本不加掩饰。
所以,他们暂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形成两个对峙的阵营。
源稚生小队并非追踪赫尔佐格的飞机而来,而是作为驰援宫本志雄的先遣队。
至于港口的战斗,所幸学院执行部的援军赶来了,副校长叼着烟一马当先,从空中使用重火力将猛鬼众全部打成了筛子。
“那是少主的弟弟源稚女?”乌鸦询问。
“嗯。”矢吹樱回答。
“听说他在年幼时就成了鬼,如今是猛鬼众的二号人物。”夜叉说道。
“大家长和猛鬼众的龙王在一起,这值得人深思啊”乌鸦阴阴地道。
“情况比我们想的更加复杂严峻,”矢吹樱瞥了眼,“先救小姐!”
话落,三人默契地冲向赫尔佐格,纷纷从腰间掏出枪械。
谁料另外一名鬼挺身而出,果断地将一支针管扎入脖颈,把血红色的不明液体全部注入体内。
眨眼间,他的双目变成血金色,迅速地出现死侍化特征,连续的骨骼爆响后,体型拔高至两米三。
这是赫尔佐格研究的所谓提升龙血纯度的药剂,效果类似暴血,但副作用无比巨大,一旦使用,大概率会逐渐沦为真正的死侍。
见这一幕,矢吹樱三人更加笃定大家长的叛变,故而不再留手,纷纷扣动冲锋枪的扳机。
噗噗噗!
密集的弹药轰击在死侍身上,犹如陷入了泥泞的沼泽,一枚枚都卡在坚韧的皮肉之中难以寸进。
很快,死侍就浑身鲜血淋漓,可他愈发狂暴亢奋,躁动地扑向三人。
不得已之下,三人只好与之缠斗起来,能够在源稚生底下办事,他们的能力都不差,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
呼呼呼!
矢吹樱释放序列号41的“言灵·阴流”。
以她为中心,可大范围地控制风的流向,且能随心所欲地构造出极细但极强的气流通道。阴流本身的杀伤力很微弱,顶多割伤皮肤,但若是把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微型刃器投入其中,就能实现类似“言灵·剑御”的效果,对敌人发起金属的旋风。
一片片薄如蝉翼的刀刃自矢吹樱的腰间飞出,数量高达二十枚。
它们如随风飘舞的落叶环绕死侍,在他身上不断割出一道道细微伤口。
“不行,他的身体被强化了太多,没法对他造成致命伤,你们两个寻找机会攻击他的脖子和太阳穴。”矢吹樱思路清晰地说道。
“好勒!”乌鸦和夜叉异口同声地回复。
另一边,兄弟俩打得无比激烈。
短短两分钟便都已挂彩见血,出手即是杀招,仿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其实小时候的他俩十分亲昵,弟弟还是个兄控,可惜赫尔佐格故意诱导出源稚女的邪恶人格风间琉璃,操控他做出许多残忍之事,还故意让源稚生亲眼目睹,从而让兄弟俩成为势不两立的仇人。
可突然,正舍命搏杀的两人齐刷刷地停下挥刀的手,心脏漏一拍地看向同一个方向。
只见一棵大树的粗壮树枝上,坐着一个观战的赤裸男人。
他戴着一张宛如祭祀的青铜面具,一头黑发垂落臂膀,用一根藤蔓随意地扎在脑后,从胸膛到双臂,从腰腹到小腿都布满匀称且仿佛蕴含炸药的肌肉群。
仅仅是赤身裸体地坐在那一动不动,却惊得两名顶级混血种停止了战斗,两对黄金瞳死死盯着,愣是不敢移动分毫。
“你是谁?”兄弟俩不约而同地质问。
赫尔佐格等人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转身扭头望去。
他们并未怀疑这是诺顿,因为进化为完全体后想要再转变为人类形态,需要一定时间的孵化转化,尽管所需时间很短,可只是这么一会儿也不够。
楚薪看向赫尔佐格,笑道:“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死?王将、橘政宗,都不对,应该称呼你为赫尔佐格博士那群家伙恨不得把你剥皮抽筋,说实话,曾经的我也是其中一员。”
他岂会回答别人的问题,而是主动掌握话语权。
“你在说些什么!什么王将博士我一概不知!我身为大家长,想杀我的自然不计其数,比如猛鬼众。”赫尔佐格以橘政宗的威严口吻怒斥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嘛,”无敌的楚薪也是难得地来了戏谑玩弄的兴致,“黑天鹅港,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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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佐格下意识一颤,背脊发寒地凝视着楚薪,“你到底是谁?”
楚薪不管他,横行霸道地娓娓道来:“多年前,你还是负责黑天鹅港研究项目的赫尔佐格,从人类的视角探索混血种与龙族的秘密,为了私吞研究成果,你携带仅剩的三颗胚胎来到霓虹,费劲千辛万苦一举成为橘政宗和王将,成为了霓虹混血种世界的幕后黑手,你设计多年,只为谋求白王的权柄与王座。”
听闻这些话,赫尔佐格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犹如被人强行脱去全部衣裤,一丝不苟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巨大的愤怒与恐惧在胸腔里喷涌而出,令他想要以最快速度逃离这里。
“对了,当年的三颗源自同一个男人的胚胎,都在这里。”楚薪说着,用手指向源稚生、源稚女和绘梨衣。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赫尔佐格忽然一哆嗦,“邦达列夫?你是邦达列夫!”
“邦达列夫?你说的是奥丁吧,天空与风之王奥丁。”楚薪平淡道。
“奥丁?天空与风之王?怎么可能,那他为何要那么做?”赫尔佐格只感觉大脑短路,无数回忆在脑中荡漾,cpu快要烧炸了。
“你不过是个可怜的棋子而已,赫尔佐格,其实你有一条活路可走,那就是亲吻老贼的嘴唇,”楚薪笑着站起身来,将傲人巨龙呈现在众人眼前,“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老贼,所以,你只剩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