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整个家属院都没一个能比得了的。
时萋透过火车窗户,看到家里那四口人四处张望,个个喜气洋洋,就连方父那黝黑严肃的脸,也都笑僵了似的,满脸褶子堆在一起。
她不知道,这时候的人对于刚恢复的大学所知甚少。
且不少人稀里糊涂的不管自己考了多少分,都往好的学校报。
报考的院校又是以工科和医科为重。
一是因为运动十年,大家对专业了解甚少,只按照自己所接触的理所当然认为各大工厂吃香,所以学工科就错不了。
其次是很多工种比如老师被打成臭老九,外语专业是走资派等等这种局面下,老百姓觉得好的工作除了铁饭碗,也就是医生了。
而且好些人的有一种心理,就是觉得外省学校一定好过本省。
四人齐上阵,很快把时萋从窗口扔出来的行李都提好。
到家后谁也没管那些又沉又重的行李里都装了什么,反而着急看时萋的通知书。
时萋拿出来时,方父这个大家长立刻摆出架子,示意两个儿子靠边站。
他则小心翼翼的拿到手里和方母一起查看。
方文许边蹦边探头要看,被方文鑫拎着后领子往后拉:“别毛手毛脚的,小心碰坏了,把你卖了都没用。”
方文许不服气,争辩了没几句立马被老父亲呵住了:“你俩就这么看,谁都别碰。”
他用袖子仔细蹭了蹭桌面,然后让方母把通知书摆在了桌子上。
等他俩一看完,方父方母生怕坏了似的,赶紧塞回信封里。
时萋瘫坐在椅子上,笑看几人又是惊叹,又是得意的把那了了三行字的通知书夸出了花来。
回到方家后,她只休整两天就出发了。
报到时间在三天后。
从她们宁北市到广南要坐十八个小时的火车。
拒绝了方家众人要送她去学校的想法,她拎了自己没拆包的被褥行李再次上了火车。
广南医大在火车站有专门接站的师生。
她跟着去报到后发现大家都有个差不多的现象,就是通知书都缝在内衣里。
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善意哄笑。
时萋的大学生活很快开始,西医学科虽然并没有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