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盛夏,天气变幻不定也是常有的事。”云奚看了眼月亮旁的厚重云朵:“看这样子,恐怕马上就要有一场阵雨了。”
“恐怕还不小。”褚茗摇了摇头:“此时正是深夜,本就视野模糊,若是再遇暴雨,更是成了瞎子一般,为防前面有埋伏,我们还是在这里驻扎一夜,以图安稳。”
云奚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星星点点灯光,又抬头看向翻涌的云层,此时正有隐隐雷声传来,昭示着不久后可能就会降临的大雨。
“不。”沉思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深夜之中,我们看不清,壶口关的守卫也看不清,这里距离关卡只有七里,即使放慢马速,不点火把照明,也不要两刻钟,在大雨降临之前,我们就能赶到,届时大雨一落,遮掩了许多动静,正是偷袭的好时候。”
“但若是壶口关知道我们来了,就不会猜到我们会偷袭吗?”褚茗不太赞同的道:“每逢大事虚静气,这个时候更该谨慎行事,我觉得还是就地扎营更合适。”
“我并没有说要带所有人去偷袭。”云奚看他一眼:“我带五百人马前去探看,你带着剩下的人和行李辎重驻扎在此,莫要妄动。”
“五百?”
褚茗皱了皱眉:“你有没有把握,虽说偷袭不宜人多,但壶口关守兵二万余人,你若是被发现,一通乱箭下来,恐怕你们凶多吉少。”
“若还是钱虎守关,把握有七成,若换了守将,把握就只有六成。”云奚一边点了几队,命他们用布包裹马蹄,免得提前惊动守军,一边吩咐褚茗:“让你们留在这里驻扎,也是为了迷惑守军的意思,你们也小心他们对粮草辎重动手。”
“放心。”褚茗笑了笑:“打架我不会,看家还是很擅长的。”
云奚点了点头,这个表兄虽然看着不怎么着调,但本事还是有的,他这五年多在栗国边关之中,寅国那边的一切事宜都是褚茗在应付,从来没出过什么乱子,此时自然也放得下心。
他低声嘱咐了五百士兵几句,抬手挥了挥,一行人便悄无声息的进入黑夜,在越发频繁的雷声中向远处的灯光赶去。
……
“要下雨了。”
荼九抬起头,看着轰鸣隐隐的天空。
月亮被乌云遮了个七七八八,不甘的挣扎出一缕光辉,却已无法照亮浓重的黑夜。
“已经入夜,又要落雨。”洛申不由开口:“寅军应当不会冒险行军,少爷先回去休息,我帮您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