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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衿换上了统一的书童模样,站在了屏风之后。她的工作就是提前准备好笔墨,确保那些文人兴起时,提笔便可写下大作。
越过屏风,十米开外便是一水榭凉亭,书生模样的一群人簇拥着的最中间那个,便是齐慈。
由于是学子谢师,齐慈本次也是以同门身份前来,难得换上了一身湖蓝色文人圆袍,比起官服,多了些随和雅兴。
不知亭里人说了什么,一群人又往沈衿的方向挪步而来。
沈衿连忙垂下头,表面一副拘谨守礼的模样实际上神识已经将人群牢牢锁定。
她对那些文绉绉的诗词雅赋没兴趣,至于他们写下的东西,要是让沈衿评价,鉴赏半天也只能给出“工整”的评价。
跳过这里的风雅,她的神识锁定了另一处的谈话。
那两人穿得富丽风流,一看就是捐了银子混进诗会的富家公子、草包二代,也混不进书生堆,因此聚在一起说笑话。
“你瞧他们,看不上这又看不上那,还偏爱评头论足,连绘春阁的照雪姑娘都被批成了胭脂俗粉呢。”
王公子曲起手肘,捅了身边那人一下,试图要点回应。
“可惜,某刚抵右禾,未曾得见。”说话那个年轻人倒是生得极佳,芝兰玉树、立若挺松,正是游历到此的萧江冉。
“欸,兄弟你早说,我定当带你去体验一番。这照雪仙子一曲惊鸿舞,可是被齐郡守夸赞为仙人遗风!”
“可惜,照雪对齐知府心存爱慕。”说着王公子有些嫉妒,压低了声音:“凭什么,齐知州都可以当她爹了,她还要上赶着做他的第四房小妾!”
萧江冉只是用扇子点了点他的嘴,示意噤声:“你怎知,不是两人引以为知己?”
“谁家知己,每夜戌时上门准时拜访的?”
?
沈衿不解。
齐慈,每夜戌时还去了绘春阁?按照他的说法,还是每夜拜访,风雨无阻。那为什么她盯了这么多天,都未撞见?
这王公子先有立场,嘴不可信。但倒是提供了一条线索。或许,可以从亲近之人那里,旁敲侧击。
沈衿忽然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任凭她想破脑汁都无从发觉。
那边谈话也在继续。萧江冉开口:“若是如你所言,这姑娘每日都与齐大人见面,那你们,又哪来的机会赏惊鸿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