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椒丘粗喘着气息，额头冷汗涔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干完什么粗活，劳累至此呢。

但也没办法，当宏图大愿捏在手心里的一刻，都是最容易被情绪掌控的时段，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平心静气。甚至兴奋得疯掉也都不是没有可能。

而椒丘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让理智占据上风，逼迫自己静下心来，已经是高度自控的表现了。

他手捏羽扇，轻轻扇了扇风。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向林烁求证忆泡的能力，而是极力地全靠自己，希望自己能够稳定心态。

不要乱，不要慌。就算这忆泡与散仙无关，你也仍有别的路可走，你也有未完成的事要做。

无论是治疗飞霄将军的愿望，还是步离人与狐人的血海深仇，你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算是为了弃医从毒后，能够更多更快地屠杀步离人，也不能让自己陷入疯狂。那会毁了你的！

良久，他揉搓了一会儿前胸后，终于走出了被情绪支配境地。

他花费了一点力气，勉强笑道：“林店主。告诉在下，此物的作用吧。”

林烁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将椒丘的全身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这短短的一句话，他竟然声音虚浮无力，好似力气已经被榨干似的。手脚在拿到忆泡的瞬间，更是颤抖了好一会儿。

但他从没有做过什么剧烈的运动，仅仅凭心情的剧烈动荡，就使身体机能大幅下滑。

而更可怕的是，椒丘的眼神里交织着理智与疯癫，他只是暂时让他们平衡了而已，此刻仍在天人交战。

林烁听说过这种情况。

范进中举的故事就是一个典型。科举失败了一辈子的穷秀才范进，在五十余岁时考中举人，夙愿得偿后，惊喜过度，直接疯了过去，被自己怕了一辈子的岳父一个大嘴巴才扇回了正常人。

这种人的情绪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了，如果再受刺激，失心疯也在一瞬之间而已。

他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能亲眼见到一位险些被执念压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