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想知道的是什么。”林烁的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实木柜台，这是他真正认真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丹恒的眼睛睁大几分，聚精会神地等待林烁的回答。

作为这一切的知情者，星也微微地坐正身体，聆听两人的对话。

三月七发现连星都这么认真，莫名得有些慌乱，她急忙拿出摄像设备。虽然没搞清楚状况，但是她想要记录这一切。

青雀将记录表放到一边，表情中带着苦恼。丹恒的事情，虽然仍是高层中的秘密，但建木之乱波及太广，她又管理着太卜司的书库，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她也大概猜到了丹恒的身份。

唉，自己不找事，怎么这些大事都来找我了呢？我就是一个混日子的公务员而已啊。

在所有人默契的屏气凝神中，林烁开口了。

“如果你希望将前尘彻底断绝的方法，我可以告诉你，有。”

丹恒的脸色猛地一变，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立刻就要追问后话，但刚刚张开嘴，要说还没说的时候。

林烁的话先到了：“但那个人拿到的，并不是那种东西。也没有人拿到过那种东西。”

“嗯……”

话到嘴边，丹恒哑口无言，他看着林烁的目光频频闪烁。复杂的心情在心底快速扩散。

是失望吗？还是仍有希望，他搞不清楚。云上五骁的情况太过复杂，他根本理不出一条自己可以踏上的路，他的逃避，更多的是迷茫。

林烁的声音变得低沉，目光变得锐利，至少丹恒觉得锐利，就像自己的心正在被他剖析一样。

“如果我是你，就会庆幸没有拿到过那种东西，或者说，庆幸褪生后，还能保持前尘记忆。”

“为什么？”丹恒的声音有些干涩，但他没有犹豫，马上就问出了这三个字。连他自己都很诧异。

自己，真的如此在乎这些吗？

但林烁没有让他费心去思考这些东西，他道：“因为你对这件事情的认识还在，你的力量也还在。那这件事带给你的就不仅仅是一个烂摊子，或是什么背负代价的责任。”

林烁敲敲打打的那根手指停下了，而后竖在眼前，竖在他与丹恒的眼前：“这本身就是一个机会。因为你还活着，那你就有扭转一切的希望。你还有机会，为这件没有结束的事情，亲手画下句号。”

“一个圆满的句号！”

“圆满的句号？”丹恒怔怔地重复这短短的五个字。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但出奇地，他的内心不再一片困顿，反而有一种忘却已久的情绪，在胸中激荡。

如同他为麟渊镜分海时，那些躁动的水花一样。

“呼~”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他走到货架旁边，又回头问林烁：“那个人现在是什么样的心境？”

林烁知道，丹恒所问的是正在轮回中的镜流。

他笑了笑：“她比你要好一点，至少她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是这样啊。”丹恒不再询问，他看着眼前的垃圾桶，隐隐有一种感觉。

也许，它们能给自己的未来一些提示？

哈，也挺好的吧。

他开始期待起垃圾桶内的奇物，会给他怎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