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兰伤心欲绝,无数委屈涌上心头。父母早逝的打击,遇人不淑的遭遇,不被理解的憋屈通通释放了出来。这一场大哭一直持续到夜里九点。
再也没有眼泪的林秀兰,也曾有想轻生的瞬间。可她舍不得那些没良心的孩子,也怯懦的舍不得生命。看着满地的脏乱,艰难的起身。默默地把一切收拾好。
林秀兰坐在炕头,心里又开始担心王建设,这个男人再不好,也是她们母女的依靠。还有二喜,如果说别人发现不了她的异常,可瞒不过她这个当妈的。哪怕她像二喜说的那样,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以前的二喜傻乎乎的,很活泼很捣蛋,活像个二百五。可后来,仿佛一夜间二喜就变了,有时候她沉静理智,有时候她暴虐冷酷,有时候又乖巧懂事,而且还异常聪明。
可这样的特质哪一面也不曾出现在以前的二喜身上。自己害怕惶恐又装聋作哑。她怕面对不能承受的结果。而今晚,她真的感觉面对的不是她的女儿。
林秀兰咬了咬牙,下炕穿鞋,拿上手电筒走出了家门。她要找殷老太问问才安心。
西屋里,趴在窗户上看着林秀兰出门的大喜不免有些担心:“咱妈干啥去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她承受能力强着呢。你睡吧,我等她回来哄哄她。”二喜想起承受了一辈子家暴和言语攻击的林秀兰,心里并不担心。
林秀兰拍了好久的门,才等来殷老太的出现。殷老太从不带外人进家,看来人是林秀兰,居然破例把她带进了东屋。
两人上炕坐定。林秀兰本来枯竭的眼泪又淌成了河:“大娘,你实话告诉我,我家二喜是不是没了,现在上身这个,是个什么东西。”
“秀兰,咱们也认识有些年了,你可曾听说我骗过人。那就是你家二喜。放心吧!别忘了上回我说的话。”殷老太言辞灼灼。
林秀兰轻轻摇头,心里还是有些许的疑虑。
“不是不信大娘,你不知道,我家二喜就像变了一个人,突然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我捂在心里,谁也不敢告诉,就怕自己错了,再害了她。可今天晚上,我真感觉那不是我的二喜,她看我不像是在看妈,是在看仇人,那就不是小孩子的眼神。大娘,要不你跟我回家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