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大喜把猪草扔进猪圈,二喜把知了猴倒在堂屋地上,用预备好的大筛子扣住。又找了砖头压住。
快吃晚饭了,二喜从锅里拿了个馒头,又从东屋摸出家里唯一的手电,刚要出门,就被大喜叫住了:“天快黑了,你干啥去?”
二喜总是忘记自己现在只有六岁,她现在没有随便出门的自由。现在玉米比自己都高,走在田间小路,很容易迷失方向,单独出去还真不行。“姐,咱俩一块去抓知了猴去吧?”
“不去,你抓了那么多,还不够你吃啊?天都黑了,咱妈饭都快做好了。发现咱俩偷跑出去,回来肯定挨揍。”大喜不为所动
“姐,这知了猴的皮一分钱一个,十个就是一毛,一百个一块,一千个就是十块,一万个就是一百。”二喜一时激动,忘记了自己还没上过学。
“你什么时候学的算术?我怎么不知道有人收这个?”大喜问
二喜上哪儿知道去,没办法了只能胡邹:“跟电视里学的呗,忘记是哪个台了,这两天信号差,找不到那个台了。那个知了猴皮能卖钱的事,我在街里听几个大孩子说,有人收这个,有个小子说他姥姥那个村已经有人收了。”
大喜扭头回屋拿了个酒瓶子,想了想又回头写了个字条贴在西屋窗户上,看看林秀兰没注意她俩,拉着二喜快步出了大门。
二喜有点懵,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边走边问:“姐,你不是怕咱妈揍你吗?”
大喜小心地躲着路上的水坑,抽空回答:“不还有你吗?”
二喜有点无语:“你刚才还不愿意出来呢?现在为什么出来了?”
大喜叹口气:“能为啥,为钱呗!我学费还没交呢!挣点是点。”
二喜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爹妈为啥要去北京了。
这天晚上,姐俩把村子周围转了三圈,遇到了两波同道中人。等两人都快迈不动腿了,才往家走。
到家的时候已是夜里十点多,王建设不在家,估计是看人打牌了。王建设有诸多缺点,却没有赌博这一条,他只爱别人赌。林秀兰在屋里已经有些坐不住。看俩孩子回来,两条眉毛都竖起来了。“还知道回来?”
林秀兰的大嗓门对着姐俩一顿输出。直震的二喜耳朵嗡嗡作响。在姐俩的再三保证下,林秀兰才放过 她俩。
俩人在堂屋数完今晚的收获,一时间竟有点雀跃,仿佛踏上了致富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