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家子就剩了快七十的殷小玉和个不足一岁的孙儿。打那以后,她那孙子就没露过面。村里人又传,她孙子遗传了他儿子的病根儿,又说她家的房子风水不好。这就是她家周围没有人家的原因。
二喜三姐妹听得津津有味,连小喜尿炕了都没发现。没一会儿,来电了。王建设回来和林秀兰商量,过一段时间去趟北京看四叔,到时候两口子带着小喜一起去。再把老爷子老太太接过来照看三个孩子。
前世,二喜记得大喜是跟他们去了的,家里还有一张大喜在天安门的纪念照。也许那是大喜挨打的补偿。这回因为自己,好像有了改变。
王建设和林秀兰商量好后,出门去了王川那里。大喜二喜抓着三喜洗漱睡觉,没等到王建设回来,就进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二喜吃了早饭就跑到了爷爷家。进屋的时候,正碰到韩小凤给王川冲麦乳精。喊完人,二喜蹬掉拖鞋爬上炕,凑到了王川身边。
小主,
“吃饭了不?”王川眼露关切。
“吃了。”二喜乖巧点头。
王川接过老太婆递过来的搪瓷大茶缸,转身递给二喜:“喝点,这可是好东西。”二喜扫到韩小凤陡然锐利的眼神,坚决地摇头:“爷,天热,我可不想喝,您喝您喝。”要是二喜还是六岁的芯子,指定禁不起诱惑。
王川见状不再坚持,端起茶缸小口慢饮。韩小凤这才满意地出门喂兔子。麦乳精在这个时候可属于高级营养品。王川年轻在部队的时候就落下了毛病,经过三年自然灾害更是雪上加霜。王军知道二哥的毛病,就定期从北京邮几罐麦乳精回来,让他调养身体。
“爷,你知道昨天谁上我家来了不?”二喜趴炕上用指甲抠着炕席,抬头问道。王川眼露询问,二喜就巴拉巴拉把殷老太昨儿个咋做的法事,林秀兰说得陈年往事都抖搂了出来。
“爷?你说那西岗上真有上仙儿?殷奶奶真能跟上仙儿说上话?她那么厉害,咋没算出来她儿子媳妇的大难?你说她是不是傻?上仙儿都同意他家种地了,他家怎么就种四亩?”二喜当然明白“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的道理,她真正想问的是殷老太是否真的能通神鬼阴阳。
王川把茶缸放在炕沿,沉吟片刻,才开口:“她家把地都种了,全村那么多人家没地种不眼红吗?那王二狗就一个独苗,双拳不敌四手,别说种地,村子都别想呆下去。”王川不确定二喜能不能明白,可还是照实说了?
“那上仙儿……?”二喜又出声提醒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