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又凉又控制不住颤抖,脊背绷紧到一种极致状态,像被拉紧的弓,随时能断裂。
完了,这一世又要完蛋了。
她心底发寒。
长命百岁对她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姜淮冰冷的唇瓣贴在她耳边,轻笑地安抚:“别怕。”
沈听诺想回一句‘去你妈’,可由于太过害怕,直接失语了。
坠楼过程在外人看来也许是一瞬间的事,但在坠楼本人这里是一件极其漫长的折磨。
大脑会自动延长时间,可以清晰的让本人感觉到自己在坠落,恐惧被无限放大。
宛如过了一个世纪长久。
“砰”的一响。
俩人双双落在一张巨大又很有弹性的安全网上,弹性太大,落下的时候他们还回弹了两下。
沈听的心脏被这两下回弹来回揪扯,脊背太过绷紧而泛起丝丝酸疼。
姜淮平静地拍了拍怀里几乎快要僵化的人,“我家老头怕我跳楼,早在几个月前就弄了这张大网。”
沈听诺呆滞地趴在姜淮身上没有动,久久回不过神。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在得知没死以后,不是喜极而泣,更不是庆幸,而是狠狠的后怕和委屈。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这么吓唬她?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吗?
怀里的人异常安静,姜淮的指尖在空中摸索了一下,指腹无意碰到一片冰凉湿润。
他抿了抿唇线,扶着沈听诺坐了起来。
眼睛虽看不到,耳朵却能听见很细微,如猫儿般压抑的轻声抽泣,不仔细听的话,压根听不见这点小动静。
然而,就是这一点哭声在激烈传达沈听诺的委屈和恐惧。
姜淮的心脏被猫儿般地啜泣紧紧捏住,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过了。
如果对方第一时间放声大哭或者拳脚相向,他也许没有多少感觉,恰恰是这种压抑着哭声的小可怜劲,竟让他生起无数愧疚。
姜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无色唇瓣张张合合,阴郁脸上多了平常没有的焦灼和不安。
“你别哭了。”
他声音又低又轻,每一字裹满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