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是因为万宁侯府与我?陆绥心里立马跟打翻调味瓶一样,五味杂陈,“阿薇,你为何总是替别人着想?”
“你想哪里去了,我是为自己着想,万宁侯府有钱了,我的日子才好过,不然你想让我跟你吃糠咽菜?”即便与陆绥、他的家人感情越来越深厚,元步薇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当初我若四海为家,我必定抗旨不嫁躲到深山去,可是药王谷是我长大的地方,师父、师叔、师兄、师姐,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让他们遭受无妄之灾,我就想着等我嫁进来后,我当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与你相敬如宾,这样你与你的家人也不会为难我,结果没想到你受伤了,那我更要照顾好你,取得你跟你家人的信任,我的日子才会好过。”
陆绥怔住了。
他相信,这番话阿薇绝对不是敷衍自己的,而是真心话。
可她说本想抗旨不嫁,陆绥心里腾起一丝酸楚。
“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什么一厢情愿?”
“你给我治病,鼓励我,抱我,哄我,甚至还亲我,全都是假的,我还以为你、你是……”陆绥眼圈都红了,想要控诉元步薇,可一想到万宁侯府能有今天,都是阿薇的功劳,自己有什么资格抱怨。
然后,陆绥哭了。
他这次受伤这么严重,刚开始换药之时,纱布与皮肉难免会粘连在一起,要一点点撕开。
但整个过程,陆绥从未喊过一次痛。
而眼下,他却泪如雨下。
“陆、陆绥,你怎么了?”
纵然是见过大场面的元步薇,也被眼前的一幕,弄得不知所措:“你哭什么?”
“不、不知道,眼睛它不听话我的话……”陆绥嘴硬,反手擦眼泪,可越擦越多,根本控制不住。
元步薇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有点好笑又有点意外:“难道你是在为我哭?”
陆绥手一顿,低头,沉默。
“还真是?”元步薇摇摇头,掏出帕子给陆绥擦眼泪,“曾经的我很傲气,想着自己医术了得,我要是多救几个权势滔天之人,让他们做我的靠山,我就能在大昭横着走,可大师姐告诉我,做人太高调,目空一切,往往是看不到隐藏在背后的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