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彪的描述,文澜沧才明白,学生们突然学习热情高涨,并非他教学有方,实则是初六巧妙策划的功劳。
以前他认为,学生正值顽劣年纪,就应该严厉去雕琢他们的心性。
严师出高徒。
后来学生贪学了,他还反思过自己,应该对学生柔和信任。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个美丽的误会。
文澜沧好奇道:“初六,你是如何想到这个办法的?”
初六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道:“农忙时,奶奶说谁能铲到三筐猪草,中午就给一个煮鸡蛋。家中的小孩听了,一个个都跟小老虎似的,争着抢着铲猪草······学生就是从这个例子上悟出来的道理······”
文澜沧听后只是轻轻点头,并没在这个问题上纠葛,而是问初六道:“你读了《诗词格律详解》,可有尝试作诗?”
初六听后局促道:“不过是胡乱涂鸦几句,都是打油诗,上不了台面。”
文澜沧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今日恰逢元宵,你以此为题,作一首五言绝句试试。”
初六头疼了。
有超强记忆加持,他学习起来确实事半功倍。
但诗词创作讲求意境与韵律,单凭记忆与勤奋还不够,需要天赋与灵感。
他本就不是天才,上辈子能考上大学,靠的是勤学苦练。
如今他尽管笨鸟先飞,但作诗对他来说还是很难。
也罢,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就来首打油诗吧。
初六酝酿良久,缓缓道:“元宵明月圆,师生共言欢。教诲深情厚,真心永挂牵。”
“此诗······尚可。”
文澜沧本想犀利点评,转念间又改变主意。
对初学作诗的孩童,这已经很不错了,要求太高,会影响他的成长。
“这本《韵府群玉》你拿去看,复学记得还我。作诗犹如细水,需循序渐进,切忌急功近利。先培养诗兴,待心中诗意盎然,自然能成就佳作。”
“多谢夫子!”
文澜沧藏书多,这本书曾是他求学路上的良伴,对锤炼他诗词起了很大帮助,借给初六或许能有大用。
“你们先吃点零食,我去给你们煮元宵。”
都说君子远庖厨,但对文澜沧来说,就是奢侈。
家道落魄,靠教书度日,他不学着煮饭,难道要饿死?
文澜沧出去后,苏彪急不可耐道:“初六,讲个故事。”
“我也要听。”
苏威放下零食,眼神中闪烁着期待。
对他们来说,作诗是毛毛雨,能讲故事才是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