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我们明日就给他送钱去,只要他收下,那就说明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彭琪点点头表示赞许,而后又道:“谢书贤是翰林院的官员,谁都知道翰林院的官穷得叮当响,他若不趁机捞一把去打点,何时才能入阁?”
“收了银子,谢书贤更不敢对我们出手了,否则他的前途可就毁了······”
此言一出,四人放肆狂笑。
随后,韩慕透过窗户望向街道上的行人,眼中流露出无尽的贪婪。
“速速回家下令,把城内一百文一斗的粮食全部收购。”
“一百六十文的粮价只是个开始,绝不是结束,此后粮价每日必会暴涨。百姓为了活下去,再高的粮价也会前来购买,即便砸锅卖铁、卖儿卖女也在所不惜······”
韩慕的声音中透着凉意。
粮价不断攀升,乐都县将会有数千乃至数万百姓被活活饿死。
只需十天,这里将成为真正的人间炼狱。
睿王为了争夺太子之位,竟用如此多的人命换取他的活动经费,当真是个狠角色。
可这与他们又有何关系呢?
自己赚到钱,还能帮睿王夺得太子之位。
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管它洪水滔天。
······
“钦差大人,今日粮价已是一百六十一斗了,您昨日究竟是如何与三大粮商商议的?”
次日一大早,文澜沧便冲进钦差营帐进行责问。
“文先生,钦差面前,不可造次!”
彭琪立刻加以制止。
文澜沧是谢书贤的恩师,彭琪不敢辱骂。
虽客气地称呼一声“文先生”,心中却已将他骂了十八遍。
不好好做你的县丞,竟敢坏睿王大事,真是不想活了。
谢书贤目光冷漠地看了一眼师父,缓缓说道:“文县丞,这事不是你该过问的,好好做你的本职工作吧······”
彭琪暗自欣喜。
这个文澜沧以前就与他不对付,自己不贪污,还对贪墨的官吏指指点点。
不贪污还当个锤子的官?
文澜沧浑身颤抖,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谢书贤,心中一阵刺痛。
当初多么纯真的一个孩子,如今却被利禄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