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姜时宜给她打电话。
“在家吗?”
“没,在上班。”她没什么气力。
姜时宜啧了一声:“啧,又值夜班?你都值了一沓夜班了。”
宋伊桃一边放空,一边听着姜时宜不停输出。
“你们医院是把你当牛了?还是觉得就算你过劳猝死,抢救也方便?”
对面姜时宜喋喋不休,又突然降下音量。
“我遇见你科室那个刘晴晴了,正在逛街呢,手里大兜小兜的,没少买。”
宋伊桃坐正身体,抿了抿唇:“谁?”
姜时宜挂了电话,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确实是刘晴晴,旁边是翁源。
宋伊桃突然觉得很气。
她在这任劳任怨,应该值班的人却在外面开心逛街。
她想去透透气,去了五楼平台,正好遇到刘副院长在打电话。
“你明天一早就去查房,带上翁源,嗯,先这样。”
他挂了电话,往平台外走。
宋伊桃:“刘院长。”
刘院长转头看她一眼,点点头就要走。
“刘院长,”宋伊桃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走到他跟前。
“我这个月值了九天夜班了,刘晴晴一天也没值,是不是不太公平。”
刘院长地中海秃的侧边头发被风吹起来。
“宋医生,你这话说的,什么是公平?”他毫不在意:“你还年轻,多付出,是好事。”
又在这画大饼,PUA。
宋伊桃真是吃够了。
她带着点愠怒:“公平就是按照值班表来,我这个月已经多替了五个夜班了,今天这夜班我能不能不值了?”
“今天的夜班你不值想让谁来?怀孕的吴医生还是马上退休的张医生?”
刘院长上下打量她,冷笑一声:“小宋,近期关于你的传言,你自己也应该清楚,就不要再找事了。”
他说完,抬腿就走。
宋伊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抿了抿唇,转身走进楼梯间。
她下了一层楼梯,在楼梯拐角,碰巧遇到谢景廷正在抽烟。
“这是医院,不能抽烟。”她皱眉想过去。
“一个月值九次夜班,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谢景廷冷笑。
宋伊桃没理他,继续向楼下走。
值几次夜班,关他什么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除了说些风凉话,说出的话没任何价值。
谢景廷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收回目光把烟撵灭。
还是不理他,还是很冷漠。
如果是欲擒故纵,这个“纵”是不是太久了。
又好像完全没有“擒”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