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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打发宋援朝,陈柔其实还是在试探他。
她没想挑明什么,或者逼他坦白,也只想对他的任务心里有个底。
眼看她来真的,宋援朝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但他旋即摘下那块劳力士双手捧过来,诚恳的说:“陈小姐,阿涵小姐送我这么名贵的表我肯定不能收,现在我把它还给你,我也不要求高薪水,任务方面我只会比本地保镖们做得更好。如果我有什么不足你尽管指出来,我会加强学习好好改正,但请你一定……留下我!”
再补一句:“我想多赚点钱再回家。”
要不是出自同样一支部队,陈柔还有十几年的服役经验,以宋援朝如此强的学习和融入能力,以及他所表现出来的诚恳可靠,担当,她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香江姑娘,她说不定也会被他迷惑,还会跟阿涵一样对他犯花痴。
但现在她心里完全有底了:他她的老前辈,那场三国两地剿匪任务中的卧底成员。
也就是说他当初在园区,其实就是偷渡过去打前阵的卧底。
现在他竭力的想要留下来,当然也是上级安排的,其最终目标还是剿匪。
换言之,虽然聂钊接下来的目标是香江警界最牛逼的人物,任务难度也很高。
但是他的背后有种花家,有她的老前辈们。
那聂家的赢面就不是概率问题了,而是绝对的,他们一定会赢!
陈柔伸手,宋援朝也立刻伸手,她说:“那咱们就继续合作愉快!”
宋援朝攥着陈柔的手使劲摇了摇,又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陈小姐,我一直特别好奇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唐突和冒昧。据我所知香江人从不称呼别人为同志,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个称呼?”
陈柔毕竟是穿越的,知识和经验更多,所以她看透了宋援朝,但他看不透她,当然也好奇她,太不可思议了嘛,一个香江小布尔乔亚姑娘,总让他觉得像个军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柔没打算坦白自己,正在想该怎么把宋援朝交待过去,就听病床上的聂钊突然一声咳,俩正在床前握手的同志回头,好嘛,老板醒了。
宋援朝回头一看,连忙松开了陈柔的手。
又款款摘下那枚劳力士表放到了桌子上,鞠躬说:“老板,我这就去外面站岗。”
聂钊眨了眨眼睛就算答应了。
等宋援朝退出去,关上门,他伸手,陈柔从善如流,就把他扶起来了,还贴心的帮他摇起床头,又垫好了靠枕。
聂钊眼睛明亮的不像是刚刚醒来的样子,他侧首,目光落在于峥嵘的照片上。
又沉默了片刻,他柔声说:“阿柔,其实我跟那位宋先生一样好奇。”
陈柔刚刚拉过旋转椅,坐到聂钊的对面。
看来她刚才跟宋援朝说的话他全听到了,而现在他睡饱了,养足精神了,基于对她的好奇,想要跟她掰扯掰扯了。
其实陈柔也很好奇聂钊,好奇他也重生了吗,还是说在老爹昏昧且处处提防的情况下,他能查清母亲的冤屈和大哥夫妻的车祸 ,凭借的都是他本身的智慧。
既然他想聊,那就聊呗,正好她也想摸摸他的底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