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在术后第二天,脑袋上的洞还没有愈合的情况下贸然出现在如此危险的地方,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来的,镇内乱,平董事会的反叛只是其一。
梅潞姐弟是他的杀母仇人,还差点连他带聂涵,再害三条人命,他不可能不问。
他把目光投向梅潞:“几天不见,梅姨您愈发的弱了。”
聂荣一声冷哼,其实是在自嘲,嘲自己的昏昧糊涂,是啊,梅潞不是见过最漂亮的女人,跟他艳冠香江的亡妻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但她是他见过最弱的女人,她是那么的楚楚可怜,柔弱动人,她的眼神就像无辜的小鹿,激起他的保护欲。
罪证确凿,他终于看透了她柔弱表面下的蛇蝎心肠,却又无可奈何。
掐死她吗,她仰着纤细的脖子,全然不像要反抗的样子。
一枪毙了她,眼不见为净吗?
可是她害死了他的妻子呀。
聂荣不堪回首,但脑海中总会浮过妻子瘦成一把骨头时的样子。
她是那么的瘦,病到奄奄一息,却又跟他是那么的投契,他们躺在一起商讨经营,商讨如何打败对手兼并更多的土地和产业,他们是最投契的灵魂伴侣。
再想想她死时闭不上的双眼,聂荣心如刀绞。
他恨,但他的恨意对上一团棉花般的梅潞,无处发泄。
他不知道聂钊要怎么做,也只是疲累的坐着,在被儿子夺去权力后,他也只是个很普通的老人,老头子而已,望着一地的狼籍与烂摊子,束手无策。
梅潞瑟缩着看聂钊,以手捧心:“阿钊,你宝山舅舅跟梁主席的心是一样的。”
聂钊薄唇轻掀,却来句:“您的一样指的是哪方面,对您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