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嫌犯?诏狱?”他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你觉得你们还是三十多年前的那个锦衣卫吗?还敢跟我提诏狱…”
“你自己去翻翻你们的案卷,这十几年来,这教育你进过哪怕一个实权官员吗?”
司安闭口,微笑着没有说话。
倪海很狂妄,但他说的这些全是实话。
大魏自从先帝登基以来,以仁孝治天下,诏狱启动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最后压根就没有实权官员被关进来过。
到了陆瑾兄妹这里,干脆就是一个想搞改革,最后被手底下的官员把自己的命给革了,另一个上来之后想接替父兄遗志,却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连续摊上的三个皇帝一个比一个倒霉,这也就难怪锦衣卫最后搞成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但从司安担任指挥使的那一刻起,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也必须改变!直接破坏规则将倪海抓到诏狱,便是一个强烈信号!
司安要告诉所有人:三十年前的那个能止住百官夜啼,让无数豪强巨贪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它要回来了!
见司安不说话,倪海还以为对方怂了,不由开始得寸进尺。
“姓司的,咱这样吧,你让你手下的人用八抬大轿把我从这里抬出去,一路送回职房,然后你带着他们亲自上门给我道歉,我也不要太多,就三个响头,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
随后他话锋一转:“当然,你也可以对我用刑,我撑得住,但你能不能撑住我们事后的报复,这就是个未知数了…”
倪海说的得意洋洋,这几十年虽说锦衣卫的权威越来越小,但还勉强算是一把悬在所有官员头上的棒子,这个时候再让对方送自己回去,那面子那排场,简直到头了…
司安就这样静静看着倪海进入幻想世界,他发现对方还真是这么想的,估计是因为这么多年肆意妄为的生活,已经让他快忘了锦衣卫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好吧。”一个看似妥协的词,还没容得倪海高兴,司安便起身离开,幽幽的声音随着阴风钻进他的耳朵。
“那么在他把事情全交代出来之前,你们就不要来烦我了,哦对了,留口气,别弄死。”
话音落下,背影消失,两个缇骑面带邪笑,一步步压了上来…
威胁、劝阻、咆哮、呼救、到最后求饶……任凭倪海在后面怎样折腾,司安也没有后撤半步。
……
今天注定有许多人过不踏实,陆瑾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