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婶双手纠在一起,低声道,“但我觉得,太太怀孕了,孕期本来情绪就多变,您还是,多担待些。”
陆时宴眼眸垂下,许久后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楼上,苏楹坐在沙发上,眉心一直皱着,没放松过。
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着,心里乱糟糟的。
陆时宴最后留下来没走,她应该放宽心,不要那么计较的。
可是正当他留下了,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
跟陆时宴坚定要离开的心情,差不多。
也许,这就是人奇怪的地方吧。
有了隔阂和猜忌后,无论对方做什么,都不会开心。
厚重的门被推开,苏楹余光扫了眼,是陆时宴。
她上眼皮掀起,没看他,而是起身,径直走到衣柜拿睡衣。
“还在生气?”
陆时宴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处,“是我不好,我道歉。”
他的气息浓重,说话却又很温和。
以往被这样抱着时,苏楹能感觉到温暖。
但此刻,她推开了陆时宴。
她转身,再次问道,“你去京都干什么?”
这是她第二次问,一般第一次问,没有结果,她就不问了。
但这件事不一样,她要一个答案。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她清楚,陆时宴同样清楚。
“这件事,有点棘手。”
陆时宴停顿了会,沉声道,“我需要点时间。”
说了这么多,还是不肯告诉她到底去干了什么。
“我去洗澡。”
苏楹拍开他伸过来的手,越过他往浴室走。
“苏楹……”
陆时宴去拉,却拉了个空,苏楹已经走开。
“我保证,不做对不起你的事。”
苏楹脚步停了下,背对着他,轻声道,“你觉得两个人想走到最后,这样就足够了吗?”
她需要的是坦诚,陆时宴却给不了。
十一点,苏楹从浴室出来,卧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也许是直觉,她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刚好看见车尾灯消失。
陆时宴,还是离开了。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脸上一阵凉意袭来,她一摸,湿湿的。
……
隔天一早,苏楹收拾好东西,喊姜也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