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一听就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老爷,这怎么可以?妾身只是妾室,万不敢……”
“你不用推辞,”朱从打断她,“内院大事交给正房大嫂做主,你只用负责些小事。”
即便是小事,那也是肖氏曾经负责管理的啊。
“可是夫人……”徐姨娘眼中担忧明显。
朱从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夫人身体不济,明天开始会去庄子上养病。”
此言一出,徐姨娘跟朱琳琳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然而转念一想,那震惊神情又都收敛了下去。
白天朱斯年跟秦潇潇退婚的事情,阖府上下已然全部知晓。
而退婚的原因,下人们不知,或者说知道的也讳莫如深假装不知,主子们却也知道了个大概。
反正就是肖氏从中作梗,应当是惹怒了朱从,朱从才会决定将肖氏给送到庄子上去。
想通了这些,徐姨娘也不再推辞。虽然朱家内院大事都是大房杨氏拿主意,但二房那些小一些的事得她们自己管。
罢了,朱从摆摆手让母女二人出去,他坐到了朱斯年身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老实说,他跟肖氏长得两分相像,跟自己三分相像,剩下五分自由发挥,且发挥超常。
他以为因为肖氏,他现在会讨厌这个儿子,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他心疼儿子。
他守了朱斯年许久,听到朱斯年在昏睡中时不时开口喊:“表妹”,或者是“潇潇”。
他的脸烧得通红,他想起白天朱斯年说到要跟秦潇潇退亲的时候,他眼中难以掩饰的沉痛。
这会儿他或许在做噩梦,梦到了秦潇潇,他又说:“潇潇,别走。”
朱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轻手轻脚走到了门口。
然而开门的声音响起,朱斯年却醒了过来。
他用虚弱的声音唤了一声:“父亲。”随后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朱从只能转身回到床边坐下,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声音沉沉问:“好些了吗?”
朱斯年抬起手满脸痛苦地揉了揉眉心,嗓子火辣辣地疼。
明明比白天难受很多,但他还是点点头:“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