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岱木然地伸手摸了摸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垂着眸子,咬了咬牙,沉声道:“儿子不会娶秦小姐的。”
“你……”阮夫人气极,又围着他绕圈,“好啊你个下作东西,竟敢忤逆嫡母!你等着,回去你爹非把你狗腿打断,看你娶不娶秦小姐!”
面对阮夫人的威胁,阮岱忽然掀唇一笑,放下了捂在脸上的手,抬眸看着阮夫人:“若是秦小姐不愿意嫁给儿子,即便父亲母亲打断儿子的腿,又有什么用?”
阮夫人闻言忽然反应过来,是啊,如果秦潇潇不愿意,那他们逼着阮岱娶她,她就会嫁过来吗?
阮夫人一下便找到了新的担忧的事情。
不行,阮家在京中门第低,产业少,而将军府则算是高门大户,若是能够攀上秦家,对阮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得想个办法,让秦潇潇不得不嫁给阮岱!
阮岱不知她心中盘算,自个儿走到了桌子边上坐下,拿起雕刻出佛祖的头的木头继续雕刻。
虽然才雕刻了三分之一,但已经足见他在这方面很是擅长,佛像慈眉善目,双目半阖,一副渡化苦难的慈悲模样。
屋中响着唰唰唰的声音,木屑在他的手指下飘逸着,落满了一桌子,如同堆满了雪花。
……
秦潇潇睡了半个时辰才起床,打着哈欠,眼里盈满了泪花。
她看了看桌边,菱叶在那里趴着睡觉,外面一片寂静。
她伸了伸懒腰,准备出去透透气,刚刚打开门,肖氏的声音便传来了。
“红雨,斯年就在屋中,你要与他论诗,且进去吧。”
肖氏拉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子,走到了朱斯年的门口,伸手将门给推开了。
原来这女子就是方才桂花林中跟朱斯年说话的那女子,名为杜红雨。
此时她眼睛微微红肿,很明显方才哭得很伤心。
门开了,朱斯年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些微尴尬的笑意。他抬头看到了秦潇潇站在自己儿门口好奇地看着他们,更加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