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苏丰的讥讽中渐渐回升,可清商仍然不甘心,只是在苏丰手上割了一刀而已,怎么能够和秦潇潇受的伤相比?
他举起匕首,找准苏丰另一边的肩胛骨,再次狠狠刺了进去。
苏丰在疼痛中歪倒在桌子上,用手捂着伤口,用怪异的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脸上溅了血的清商。
他喃喃道:“清商,清商,这个名字,是你的仇人帮你取的吧?”
“仇人”两个字蓦然响起,让清商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被五音楼的老鸨买进五音楼的情景。
他想要将曾经在五音楼待过的历史抹去,不让任何人再瞧不起自己,然而事与愿违,再次提起那段历史的人,是仇人苏丰。
苏丰望着他的眼睛,问:“兄长在那样的地方长大,服侍了多少中原男人女人,你可别跟我说,你还当五音楼的那些人是恩人?”
“你闭嘴!”清商激动地后退了一步,手中带血的匕首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苏丰见清商如此反应,便已经知道自己抓到了清商的弱点。
他忍着伤口的疼痛,继续道:“想来并非如此,堂堂七尺男儿,却被卖入那等肮脏不堪的地方,任人践踏尊严,而今兄长却为那些人背后的国家卖命,你在想什么?”
“那些人不一样!”清商伸手捂住耳朵,眼中爬上红血丝,激动地咆哮了一声。
“那些人?哪些人?”苏丰提高了音量,站起身来,手还捂着流血的伤口,却一步步向清商走来,脸上笑意消失,声音越来越冷,“当初将兄长从柔然拐骗卖到了中原的人,是天启人,让你从堂堂一国王子沦为大街上乞讨的乞儿的人,是天启人,给你一个馒头救了你一命转头又将你卖进五音楼将你推进肮脏地狱的人,也是天启人,他们哪里不一样?”
面对苏丰的逼问,清商跟着了魔一样全身抖如筛糠,心像是被万万只箭矢扎进去一样疼。
他一下撞到了身后的帐篷栏杆上,用力捂着自己的耳朵,怒吼道:“是秦潇潇救了我!她为了将我从五音楼救出来,差点将命搭了进去!她跟别人不一样,她是我的恩人!”
“她是将你从五音楼拉了出来,可是她不应该让你留在她身边,她既然将你留在身边,就不应该给你希望,既然给了你希望,让你心生妄念,就不应该转头抛下你选择了别的男人。”
苏丰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根毒针刺进清商的脑子,他冷笑着讥诮,“现在你还没看见吗,因为你曾经是个恶心的男倌,你心爱的女人选择了身份比你高上无数倍的世子!世子,人家是世子,可你是什么?在你心爱的女人眼中,你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