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新的一年渐渐过去,路母也定下心,再想起那段惶恐不安的日子,自己都觉得好笑。
于是当路父试探着跟路母商量,想让路奕回杨树镇看一看孙子,她虽然没立马同意,可也没说坚决不愿意。
“你要是想小孙子,我陪你去一趟杨树镇嘛,为啥非得安排奕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杨树镇上住着谁!那个人虽然人品烂,故意纵着他娘欺负奕儿,可他长得能看!万一……”
“什么万一,没有这个万一。”
路父抬手摇了摇,不乐意听这个话,“烟诗,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奕儿带两个孩子刚归家的时候,我也有着跟你一样的顾虑。”
见扭坐过去的人似是侧过头,路父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可这么久相处下来,我相信我闺女心里,肯定分得清是非,当初撕开脸皮才从那杜家和离出来,断然不会自己再傻乎乎的跳回去。”
“你觉得不会?奕儿跟他过了那么多年,感情上难说啊。”
“未必全是感情。”路父拉过路母的手,覆在上面拍了拍,语重心长道:
“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自认为看人的眼光也锻炼出来了,我跟你保证,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路父长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吗?安远刚回来住的时候,跟个受惊的小鸡一样,我摸他的头,他怕的发抖,我问他想不想去书塾,他吓得跟我跪下磕头,直呼自己错了。”
“好好的,你提这个干什么?”路母态度软了下去。
“现在安远蹿个了,性子也好多了,思思天天被她娘带着上街,跟叫卖的商贩学了好多字眼,也不怕张口说话了。”
“可我们还有一个孙子,烟诗,我心里担心啊。”
路父擦了擦眼角,“我也不想别的,就是让奕儿替我去看一眼,看看他过得怎么样?好与不好,全看他自己。”
路母面露不解,捶了下路父,“你平时生意场上说话绕来绕去,回家怎么跟自家人也这样说话,听得我脑袋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