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任父这一提,沈伊冉都快把苏姨娘这号人物给忘了。她问道:“父亲,苏姨娘如今身子如何?”
任父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地说道:“苏姨娘自从上次受了惊吓,这身子就一直没好利索。夜里总是多梦盗汗,白日里也是精神恍惚。找了好些大夫,都说是惊吓过度留下的后遗症。”
沈伊冉心中暗喜,这就是想要害她性命的反噬,但脸上却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说道:“父亲莫要太过忧心,想来苏姨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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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父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但愿如此,只是这病情迟迟不见好转,为父实在放心不下。”
说完,他沉重地长吁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去,脚步迟缓地离开。往昔笔直挺拔的脊背,在这一刻微微弯曲了起来。那落寞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最终消失在了回廊的拐角之处。
沈伊冉望着任父消失的背影,不知怎的,此刻她竟觉得任父的背影是这般的落寞与孤独。这种落寞并非因苏姨娘的病而起,倒像是心爱之人离去后的那种孤寂。
她不禁朝任景之问道:“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如何?”
任景之握住轮椅的手猛地一紧,万万没想到沈伊冉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母亲在我 8 岁那年便离开了。” 任景之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很宠母亲。夏日的夜晚,我们一家三口会坐在院子里,父亲为母亲轻摇着蒲扇驱赶蚊虫,母亲则笑着给我们讲着有趣的故事。
春日里,父亲会带着我和母亲去郊外踏青,母亲在花丛中欢笑,父亲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冬日里,我们围坐在火炉边,父亲会细心地为母亲剥着栗子,母亲会温柔地为我织着毛衣。”
说完,任景之说道:“那些时光,是我记忆中最温暖的片段。”
此刻,他眼眶微微泛红,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怀念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