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第二艘船的兵卒们放下扁舟,相瑛和解辰乘坐上去,要回到第一艘船上。
一看见相瑛,有几个兵卒自告奋勇——
“我擅水性,可以护送解监军和相瑛去前头的船上。”
“我划船更好,让我送。”
以前是犯人相瑛,现在他们自动省去了犯人两个字。
日光下,小船起伏摆动,相瑛穿着雅白的衣裳,黑发披在肩头,红唇边带着淡淡的笑。
她有些得意地跟解辰对视一眼。
好像在说:看,人心这不就来了。
解辰薄眸黑沉,里面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情绪。
他点了两人划船,那两个兵卒如同中奖般,在船板上兴奋地喊了两声。
划船的路上,那两人时不时就跟相瑛说话。
“相瑛,你可坐稳了。”
“你水性那么好,是跟谁学的?”
相瑛晒着暖烘烘的太阳,也没怎么理会,全都敷衍笑过。
反倒是解辰拧眉,看着划船的两人:“你们俩这么有力气,下去游两圈上来?”
兵卒二人顿时闭上嘴。
“解辰,你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没有?”相瑛忽然开口。
解辰看向她,相瑛正微微侧身,伸手拂过江水。
“六艘船,呈前后队形在江上走,第二艘船跟我们是一致的路线,为何他们被暗礁划破了船底?”
划船的两个兵卒跟着点头:“说得对啊!第一艘船就没事。”
解辰冷冷看他们一眼,两人重新低下了头。
“你觉得有人动手脚?”
相瑛甩了甩指尖上的水珠,仰头闭上眼,享受着太阳的暖意。
“我只是怀疑,不过,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提醒你一下而已。”
解辰没说话。
他不会告诉相瑛,他俩想到了一起去。
昨夜他安顿好她,便返回舱底彻查了。
已经安排人去彻查当晚进过舱底的人,不过,还没有结果。
相瑛他们回到第一艘船上。
所有人顿时围了过来。
刀疤脸冲在最前头:“你……您没事吧?”
他其实想问相瑛,但是看见她身后的解辰,马上反应过来了。
卫、柯两个监军赶来,面色凝重,看见他们都没事,显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