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肃穆,气氛压抑,偌大的黑石广场内,不仅空气,就连阴暗的头顶上方,天空中翻滚的黑云,都仿佛陷入凝固。
沉寂的黑石广场内,叶逸那狂悖不逊的言辞,一经出口,便宛若石破天惊,让黑石广场内,所有的围观之人,彻底震惊失色!
广场四周,无数震撼的叶家弟子,已然呆若木鸡,他们仿若听到了此生最为难以置信的话音一般,一直目瞪口呆。
“叶逸,顶撞执事,诋毁长老,痛斥家族审判的公道性,如此大逆不道,他究竟怎么敢的?”
无数观望的叶家弟子,目瞪口呆之间,心中的震惊之情,久久难以平复。
他们先前还以为,叶逸在当庭质问刑罚执事,当众数落叶秋荣的时候,将重伤垂死的叶泷,打上施暴者的标签,意图将家族公审,逆转为个人伸冤。
在张狂放肆间,狂言推翻家族审判的法理依据,让饱受丧孙之痛的大长老,背负陨落的孙儿是凶犯的骂名,这已经足够狂悖不逊了。
但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叶逸现在,更是在高声对峙二长老之际,公然直言家族处事不公,质疑审判的公道性,当众污蔑长老的审判动机,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蓦然间,无论年幼弟子,还是成人弟子,广场内几乎所有人,看待叶逸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恨铁不成刚的情绪。
要知道,族长赐下令牌,请求两位长老,护送叶泷前往后山石涧谷,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平息大长老的怒火,从而间接保下你一命。
你却一步步挑衅和激怒大长老,将大长老往死里得罪,非但妄图将家族审判,变为个人伸冤,更是朝着以大长老、二长老为首的众位家族长老,一通诋毁贬斥。
如此悖逆张狂的举动,简直与族长退步妥协的初衷,背道而驰。
难道,其真的不想活了吗?
四周的观众席间,大批年幼弟子,在目瞪口呆之间,内心越发感到震惊,他们已经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心中浮现出这般猜测了。
低头间,无数叶家弟子不禁深切明悟,难怪叶逸在家族之中,一直会以祸乱叶家的恶名,臭名昭着,甚至引来古月上宗的责难,天怒人怨。
单凭这份敢于对抗家族审判的胆魄,偌大叶家,简直独一无二,甚至千古未有,前无古人。
......
西边的来客席区域,随着叶逸那狂妄悖逆的言辞,响彻全场,蓦然间,甚至就连一众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二三十名各方外族英杰,也不禁面容呆滞了起来。
直到良久之后,才有人在回过神来后,不禁喃喃自语道。
“到底是被害妄想症?是被愤怒冲昏头脑?还是他真的狂悖不逊?喜欢哗众取宠?竟然怨气如此之大!这还是之前那个在血性一战中死战不退,勇猛坚毅,而又镇定自若的叶家天骄吗?”
尽管席间众人,都对叶逸那恣肆妄为,无法无天的姿态,早已见怪不怪,但在看到叶逸当众对抗高坐礼台的一众化散强者之后,依然忍不住议论纷纷。
“不错!如此悖逆狂傲,抗拒家族的权威!触怒长老的威严!诋毁审判的公正!这已经不是天骄所为了!”
“确实!一句比一句,石破天惊,就算再狂妄之徒,也说不出这样的一番话吧?”
“这已经不是单单触怒大长老了,而是向整个家族叫板!如此大逆不道!这真的是弱冠之龄的世家少年弟子,敢当众做出的事情?”
然而就在席间众人,在神态蔑视间,讥声连连之际,场中,却突然升起了一道,格格不入的赞赏之音。
“不愧是那个绝世天骄的亲弟弟,这叶家叶逸,倒是有几分桀骜不驯的姿态!”
听到这道截然相反的评价,尤其是感受到声音中饱含的浓重欣赏,席间众人,顿时无不转头,望向那名轻摇折扇的高俊男子。
面对众人眼中的诧异之情,只见高俊男子和煦一笑之后,轻摇手中折扇间,反倒一声提问道。
“众位兄台小姐,你们可知为何绝顶天骄,展露出来的姿态,往往桀骜不逊吗?”
被人反向提问,本就神情诧异的席间男女,顿时一脸发懵,应该是他们询问高俊男子何出此言吧?
况且,此时讨论这个问题,好像与叶逸狂妄悖逆,大逆不道的疯狂行径,毫不相关吧?
就在席间男女,满脸疑惑之际,高俊男子却并没有卖太久的关子,他轻摇手中折扇后,一声朗笑道。
“那是因为,真正的天骄,是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到别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