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茗睡得晕乎乎的,就那么趴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回笼。
“啊……”
手麻了,腿好像也麻了。
“我脑子坏掉了吗,好好的床不睡……”
徐佑廷见她皱着眉头揉手臂,一边还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着什么,仿佛没看到他似的,神情不满地咳嗽了一声。
母亲说她不是个安分的,看她那强势的祖母就知道了。
所以他来是想跟她好好说说徐家的规矩,务必让她认清她的身份,安分守己点。
韩佳茗装作才发现他的样子,诚惶诚恐地要站起来行礼,可她腿还麻着,一时没站稳,人竟朝着徐佑廷倒了过去。
徐佑廷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身子敏捷地往旁边一闪,眼睛看向刚才所站的那块地面。
并没看到预料中的人倒下。
韩佳茗一手撑着桌子的边边一手拍着跳得过快的胸口,心有余悸般地松了口气。
等缓过了那口气,她又在原地活动活动了下腿脚,才看向徐佑廷,轻轻福身一礼,低眉垂眼,轻声细语:“三爷。”
眼角的余光却透过门缝往外看去,什么时辰了,这人来这儿干什么?
那日在酒楼,他分明是憎恶她的,那件事出的蹊跷,这人也不是傻子,心里对原主肯定是有所怀疑的。
所以,他应当不是来洞房花烛的。
徐佑廷勾了张凳子坐下,目光不善地看着她,讥笑道:“这就是你的目的?那我恭喜你,你成功了。”
枉他这几年去了那么多风月场所,最后竟然栽在了酒楼,栽在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手里。
韩佳茗心里道了声“果然”,角色互换一下,她怕是也会有此怀疑。
她直起身子,目光不闪不避地看向徐佑廷,轻笑道:“我不懂三爷的意思。”
徐佑廷只觉得她起身抬头那一瞬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酒楼那日,那娇弱惶恐、六神无主的神情,和现在这镇定自若、毫无畏惧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