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雨和阿北则是坐在火堆前烤着刚才抓到的小螃蟹。
整个村落弥漫着一股鱼腥味,秦梦蕊一闻到腥味,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她已怀孕四个月了,小腹已然微微隆起。
庄秋荷感觉此刻已经瞒不住了,便叫来姜浩,直截了当的开口道:“咳咳,当初定下的婚事不知还作数不?”
姜浩闻言,只是轻轻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满不在乎的笑容,“伯母你也知,我爹刚刚去世了,按照规定这三年内我都不能娶妻。”
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了姜慎的管教束缚,自然不想再负责任。
庄秋荷咬紧牙关,表面却还要保持镇定,“咳咳,你可知,可知梦蕊已经怀有身孕,你们当初那件事闹得人尽可知,你让梦蕊日后如何在人前立足,如何面对世人的眼光?”
姜浩却是毫不在意,“她如何做人,又与我何干?况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种,还不得而知。”
庄秋荷显然是低估了姜浩的死皮赖脸的能力,被他气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与她……你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那是我爹答应你们的,又不是我,不如你去底下找我那死去的爹吧!”
明明平时看他傻头傻脑的,如今却又如此的精明,真是不知道哪个才是这姜浩的真正面目。
姜绵深知,若是兄长姜浩对这门婚事持有异议,那么她与秦子谦的婚期恐怕将遥遥无期,甚至可能化为泡影。她心中焦急,却又不能明说,只能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劝说道:“兄长,我们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便应该入乡随俗,遵循这里的规矩,我看这里的人们,也并没有像我们家乡那样严格的守孝之规,更何况,梦蕊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你不能如此不负责任。”
“我不嫁给他,我才不嫁给他!死肥猪,我本来就不想嫁给你!”
谁知那秦梦蕊竟然直接冲了出来,与姜浩扭打在了一起,看起来如此瘦弱的一个姑娘,打起人来却毫不手软,与姜浩打得竟然不分你我。
小主,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头破血流,直到秦梦蕊被踢到了肚子,吃痛地尖叫了起来,两人才停止了打斗。
庄秋荷被气得心力交瘁,在瘴气林里没有要了她的命,却要为这一对讨债的儿女气得心绞痛,当初都怪她,没有好好教导女儿,把她养得如此娇纵任性。
她急匆匆地扶起秦梦蕊,心中却暗自想着,倘若这孩子就此消失,便也是一种解脱,然而现实却与她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那肚子虽然遭到一脚重击,但秦梦蕊只是短暂地痛楚了一阵,随后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恢复了原状。
如今,他们的处境愈发艰难,食物已经消耗殆尽,身上更是一文不剩,想要购买食物都成了奢望。
庄秋荷无奈之余,只得四处寻找能够果腹之物。
只能捡一些地上掉落的槟榔和椰子,以此来暂时缓解饥饿的煎熬。
……
黎明时分,海面还沉浸在一片深邃的蓝黑色中,在这静谧的黑暗之中,已有一丝丝微弱的光芒在天际悄然绽放,预示着新一天的来临。
此刻海岸边停着一艘运送铁矿的大船,差役正押送着犯人上船,准备前往南洲岛。
姜念薇已经处理了马车,两匹马则是暂时寄养在了一户友善的渔民家中,等有机会,她必定会接回这两匹马。
她静静地坐在甲板上,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前方,只见海浪一波波地拍打着海面,发出阵阵低沉而有力的声响。
晨哥儿似乎也对这广阔无垠的大海怀有天然的喜爱,他伸出稚嫩的小手,指着那翻滚的波涛,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欢快声音。
姜绵则是因为晕船狂吐不止,而秦子谦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的伤口在恶劣的环境下开始恶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更是雪上加霜,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节省体力。
经过一个时辰的航行,他们终于踏上了南洲岛的土地。
一踏出船舱,连平日里处事不惊的姜念薇,也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