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议论声都被傅容瑄听到了耳中,他似有察觉,却不敢相信他们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傅容瑄终究按捺不住,沉声说道:“不许喧哗!”
“官爷,咱们都要死了,为什么连说话都不允许,不是说好了还有断头饭吗?”
傅容瑄握紧了手掌,指节泛白,似是耗费了巨大的力气。
“怎么?莫不是你也仰慕那侯府千金,我劝你啊,还是清醒一些吧!你知道她的过去吗?”
严老四想着本来就要死了,越发口无遮拦起来,便开始污言碎语起来。
“住嘴!”
傅容瑄环顾四周,靠近囚车的只有他一人,只有他听得清几人在说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直到来到了行刑的场地,傅容瑄抽出剑,抽了他们几个大嘴巴子,“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几人行刑的时候,他又故意放松了绳索,让他们吊在半空中,体会着将死的感受。
“如何?你们还觉得死是这么一件轻易的事情吗?”
昔日里,他定会以铁面无私之姿,公正无偏地处理每一桩事务,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一股难以遏制的复仇烈焰在他胸膛内熊熊燃烧,吞噬了往日的冷静与理智。
这几人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半刻钟后才彻底咽了气。
按照规矩,几人的尸体会交给家人安葬,但傅容瑄却没有,反而是将他们直接扔在了乱葬岗,用鞭子抽了几下,这才解气。
事过境迁,姜念薇轻步踏入胡怜雪的居所,只见屋内光影柔和,映照出她日渐恢复生机的容颜。
胡怜雪此刻正坐于窗边,手中轻搅着一碗温热的粥,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我来是想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人已经被除掉了,你无需再担心那些事情的发生。”
胡怜雪闻言,眸中闪过一丝释然,又似有水波微漾,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调羹,“姜姑娘,经过这次事情,我已经明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的,因此,我决定先向双亲坦陈一切,而后,再向傅大人一五一十说明原委,以求心安。”
“只要你想好了,我都会支持你。”
说出这件事,想必对她而言已经是极大的勇气。
”谢谢你,姜姑娘。”
这日她亲手准备了晚膳,一家人围在了一起用膳。
老夫人目光慈祥,仿佛能洞察人心,她轻轻挥了挥手,让那些在旁侍候的仆从悄然退下,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
“怜雪,你是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们吗?”冷诗芸心思敏锐,也发现了异常。
“是的,我是想告诉爹娘,还有祖母,我们失散之后,我所过的那些日子。”
她的日子虽然清贫,好歹养父养母也给让她读书写字,所以初开始的十几年,她过得也算是幸福美满。
那时候村里常有人上门提亲,养父养母都一口拒绝。
“吾家怜雪,心怀高远,非寻常人家可配。她命中注定的伴侣,应是那腹有诗书、志在四方的秀才郎,尔等皆非良缘。”
胡怜雪不求轰轰烈烈的爱情,亦不慕那高墙深院内的荣华富贵,只愿岁月静好,能在乡间小道上悠然漫步,与养父母共享粗茶淡饭。
在那片被夕阳余晖染得斑驳的山麓之下,宁静的村落突然间被一股不祥的阴云笼罩。
一群匪徒,如同自地狱挣脱的恶狼,自山林间呼啸而出,将这片祥和之地撕扯得支离破碎。
他们的到来,不仅带来了恐惧与绝望,更将往日的安宁化为灰烬。
这群匪徒将稍有姿色的姑娘全部劫走了。
养父养母让她躲起来,她躲在了米缸里面。
却亲眼看到那帮土匪将养父母杀死,自己毫无能力,最后就算他们用生命护着自己,胡怜雪依旧还是被带到了匪寨。
在这乱世之中,美丽若无力量相衬,便成了一种原罪,让人心生觊觎。
她边抽泣边细述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