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无辜稚子,究竟有何过错,能让你狠下心肠,夺其性命?黛黛之言,初闻时孤尚存一丝侥幸,以为误解重重,而今亲眼所见,你之所为,与孤心中所绘之形象大相径庭,表里判若两人。”
“忆往昔,你费尽周折,只为嫁入这宫门,孤以为那是情深所致,不惜一切,而今想来,只觉自己识人不明,竟是如此盲目,错付了真心。”
“殿下,不是的,您听臣妾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孤已经亲眼看到了一切。”
孟莞然这才发现,之前那位婢女竟然站在孟黛黛的身边,这一切都是他们故意引自己而来。
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只是这一次,位置和之前反了过来。
"殿下,此情此景,臣妾唯有以心换心,坦诚相告。实则……这孩子,才是我们血脉相连的亲骨肉,我又如何忍心加害于她?她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
眼见着解释不通,她只好再次利用孩子,就算她现在不说,温黛黛肯定也会告诉百里赫真相,不如,她现在就这一切都说出来。
“你说什么,你生的明明是个儿子,怎么会是若宁?”
“臣妾想生出儿子,却没有成功……所以将孩子掉包,都是因为她!”孟莞然指向了那名婢女,“是她出的主意,殿下,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啊。”
可她不知,针对她的一系列计划,已经开始启动了。
布局既定,姜念薇遣使至安宁侯府,密告冷诗芸:“棋局已布,时机成熟,可启帷幕矣。”
天际乌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
安宁侯身着一袭湿透的朝服,毅然决然地跪在金碧辉煌的养心殿外,每一次磕头都仿佛是对命运的重重叩问:“陛下,微臣安宁侯,有满腹冤屈,乞求陛下圣裁,为臣做主!”
殿内,百里敬尧悠然品茗,茶香袅袅间,他轻蹙眉宇,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略感诧异:“安宁侯?此刻竟有冤情?倒是奇了。”
陈公公适时上前,双手呈上血书,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谨慎:“陛下,安宁侯此举,显然已不顾一切,若陛下置之不理,恐生变故。”
“让他进殿吧!”
南荣仪跪在百里敬尧面前,“陛下圣明,微臣心有千结,皆源于一桩深重冤屈,恳请陛下垂怜,为臣昭雪!”
百里敬尧闻言,面色微沉,温言抚慰道:“安宁侯且放宽心,起身叙话。朕在此,定当听你细细道来,无论何冤何屈,必给你一个公道。”
南荣仪依言起身,却仍难掩心中激荡,他深吸一口气,方才沉声道:“陛下,臣此番所告,非同小可,乃直指东宫之尊——太子妃她不仅胆大妄为,冒充臣之血脉至亲,更以狠毒之心,毒害臣之慈母,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更有甚者,她还设下重重诡计,陷害无辜女子于不义之地,致使无数清白蒙尘,冤魂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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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敬尧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安宁侯莫不是糊涂了,当初你认下女儿,可是宣告了天下的,况且太子妃贤良淑德,更是生下了皇长孙,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陛下,若非有证据,臣又怎么会轻易开口。”
百里敬尧觉得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权衡利弊,他觉得此事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安宁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传出去,有辱皇室名声,不如……你将那孟莞然收为养女……”
南荣仪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陛下,此女罪行累累,陛下还要让臣收她为养女?大盛历来以孝悌为治国之本,臣之母命几危于旦夕,若非天幸,恐已难见天日,此等伤痛,岂是轻易能抚?”
“那些所谓的罪证,不过是一纸空文,字里行间,难掩偏颇之嫌,朕以为,凡事需讲求证据确凿,方能定人罪责,为避免错杀无辜,亦不使忠良寒心,朕意,此事暂且按下,待朕亲自派遣心腹,详加查探,务求真相大白于天下,到那时,再论是非,方显公允。”
南荣仪等的就是这句话,“陛下,臣还有人证,只求请太子,太子妃前来对峙!陛下秉公处理!”
他长跪不起,让百里敬尧毫无办法,“太子妃刚刚生产,还在褥期,此事不妥。”
此刻,有名小太监匆匆在陈公公耳边低语,陈公公的脸色一遍,只能将这些事情如实告知百里敬尧。
百里敬尧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如此荒唐的事情?
“传太子,太子妃前来觐见,朕要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