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恒亲王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沙哑的声音更显得诡异。
“有什么事,快说。”恒亲王有些不耐烦。
“王爷,求您救救下官吧,就看在下官为王爷多年以来兢兢业业,从没有生过二心的份上。”黑衣男人恳求说道。
恒亲王倚靠在木椅上顺气,只觉得心口的绞痛和麻痒更厉害了。
连带着头脑麻痛。
“这话从何说起?你身为顺天州的知州,官职不低,又有什么需要本王救?”
恒亲王冷眼看着眼前跪着的男人。
正是顺天州的知州,窦蛮。
窦蛮不算是彻彻底底的大周朝人,他的父亲曾是大周朝的一个四品地方官。
偶然结识了一名异域女子,两人无媒苟合,生下了窦蛮。
窦蛮的父亲有正妻,也为了官途考虑,不可能接回窦蛮和其母亲,只是在府外一直养着,一直养着,全当废人一般,也没有怎么用心教过。
还是窦蛮的母亲有几分远见,宁可自己砸锅卖铁,也要将窦蛮培养成才,将几乎所有的钱财都用来培养窦蛮。
甚至为了窦蛮的前途,她从不肯让窦蛮在人前叫自己娘,对外只说自己是伺候窦蛮的乳母,窦蛮亲娘死了。
窦蛮的父亲为了遮掩这段和异域女子的感情,自然也是如此宣称,给窦蛮上了大周朝的户籍,生母随意填了一位年少早亡的农户之女的信息,生父则是填了自己名下一个庄头的信息。
小时候的窦蛮不知道为何父亲不肯承认他们,渐渐大了,随着懂得越来越多,而见到父亲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才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他们的存在,对于父亲来说是一种耻辱,而父亲对母亲,甚至是对他,都不过是一时新鲜,根本没有想着承担责任。
甚至在母亲有些色衰之时,一年到头,都不肯见母亲一次,更别提给多少银子。
不过是吃些从前父亲赏赐的田产、商铺的老本,也终究有限,都被娘用来给他请最好的夫子,用最好的文房四宝了。
他只能更加努力勤奋的读书,他要向父亲证明,他是个值得培养的儿子,是个能够大有前途的儿子。
比父亲府中的儿子们都要好。
但是他因为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总是受到诸多非议和诟病。
甚至刚开始连院试,都不允许他参加。
还好碰到了恒亲王,恒亲王帮着他参加科举,培养他。
在他只得了个同进士出身后,仍旧让他做幕僚,请好的师傅教导他,为他疏通关系。
不到两年,他就走上了仕途,渐渐到了如今顺天州知州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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