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拿起毛笔。
明媚儿自觉在一旁磨墨。
景文帝边在宣纸上写着什么看不懂的文字,边将早上之事大致说了一遍,聂襄坐在一旁听得认真。
这家上好的酒楼,其实隔音并没有那么好,早上之事,他在隔壁也能听到楼下的喧哗,后来喧哗声乍停,他在门口又听到隔壁有人进进出出。
便猜出了一二。
只是陛下没有传唤,这屋子里还有女眷,他不能贸然前来,这才一直没有动身。
“你拿着我的私令和手书,找影七易容后,一起骑马去雍城外十公里处的卫所,找正二品都指挥使汉罡,将东西交给他,他知道怎么办。”
景文帝话落,手书上的笔墨也干了。
聂襄恭敬双手接过密令和手书,背过身仔细将两样东西放在上衣里的夹层中。
他没有问为什么本该在京城的正二品都指挥使汉罡怎么跑来雍城的一个小小卫所里面了,这些显然是陛下早就布局好的。
陛下远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谋略。
作为陛下的亲信,很多时候,其实并不需要如何出谋划策,只需要按照陛下的指令办事即可。
“下去吧。”景文帝道。
聂襄恭敬退下。
而后景文帝继续在宣纸上写着什么,明媚儿为了避嫌,只是低头磨墨,没有看景文帝宣纸上的一星半点儿内容。
若是大事,不能被她或者旁人知晓,景文帝会像方才那样,写一些看不明白的文字。
若是小事,她也没必要看,平白惹景文帝猜忌。
“你去找影八吧,让他带你去丰郎中的医馆。”景文帝看了一眼在旁边伺候笔墨十分规矩的明媚儿,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明媚儿眸子亮了一下,本以为没戏了,没想到还能去。
“多谢东家。”
明媚儿行礼后放下墨条,简单梳洗一番,重新梳成男子发式,戴上面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