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已经死过一个儿子了,再也不能承受失去唯一这一个儿子了。
“襄儿,你瘦了。”梁婧看着儿子瘦了一圈的脸,更心疼了,想伸手去摸,被聂正书阻拦了。
聂正书道:“襄儿这么大了,出去闯荡是历练了,瘦些也正常,慈母多败儿,不要管太多。”
“我儿子我关心两句都不行?你也太霸道了吧。”
“好了好了,爹娘,我这一年过得很好,瘦了是因为这一路奔波没吃好,回府呆几天就长胖了。”
聂襄忙出来打圆场,不让爹娘在外面就吵起来。
父亲年轻时便是饱学之士,曾经官至三品为左副都御史,为人刚正不阿,爱好诗书、古籍、字画等文人雅士之事。
而母亲则是四品少詹事嫡女,虽出身名门也算饱学,但志不在此,反而整日爱操持算盘,做商贾之事。
商贾之事乃是最下流的,不被父亲所喜,故而两人多年来吵吵闹闹并不算琴瑟和鸣,所以这一生也只生了他和他弟弟两个孩子。
从前上到祖父母、下到父母,对他们兄弟二人的教导都十分严苛。
无论寒冬酷暑,都要寅时起床读书,直至亥时才能休息。
他们也不负众望,从小读书便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朗之成诵。
尤其是弟弟聂丞,更是绝顶聪慧之人,二十五岁便能在白鹭书院屡屡夺魁。
可惜天生身体不好,在去京城春闱之时感染恶疾,最终不治身亡。
这是整个聂家之痛。
也让父母,甚至于祖父都开始‘溺爱’他了,不敢让他去参加科举,直至六年后,才走出阴影,让他参加春闱。
“祖父,爹,娘,家中已经备好了饭菜为大伯接风洗尘了。”
“今日风大,咱们还是先回府再叙旧吧,想来大伯也累了。”
弟媳阙芷也出言解围。
“走吧。”聂成海率先出声,拉着聂襄转身上马车。
聂正书和梁婧互相对视一眼,又别开脸,聂正书上了聂成海、聂襄的马车。
梁婧则是带着阙芷和孙女聂清月一同上了后面的马车。
浩浩荡荡一群人回了聂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