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宁家兜底,陛下肯定更信辅佐大臣,而不是浪荡的娼妇。
如此多的想法在脑海中转瞬即逝,薛云露的心渐渐勉强又沉稳了。
她忙又跪下,跪着走到景文帝脚边。
“陛下,妾身知道您如今心情不好,有什么事,妾身都可以同您一起分担。”
景文帝神色越发冷,看着薛云露:“孤只问你一次。”
“谁是主谋?”
薛泰宁那个空有野心抱负却贪恋酒色的无能废人,自从被卷入贪污案后名声也臭得朝野皆知。
如今又官居微末,根本做不到让明媚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
薛云露心神俱震,呼吸一滞,随即便是浑身发冷,鸡皮疙瘩乍起一层。
下意识否认:“陛下…陛下,妾身不知您在说什么。”
“小海子。”景文帝唤了一声。
小海子立即从外室躬身走进。
“带她下去清醒清醒。”
“是,陛下。”小海子应答,便要上前去扯薛云露。
薛云露猛地回过神,更上前几步,抱住了景文帝的小腿,哽咽着哀求:
“陛下,妾身真的不知。”
“求陛下怜惜,妾身真的不知道啊。”
景文帝厌恶地看着她,竟然发现她还在有意无意地露出媚态。
再美的容貌,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来,都显得恶心。
下一刻,景文帝猛然踢开薛云露,把薛云露的身子踢得向后倒去,还来不及呼痛,又被小海子生拉硬拽地带走了。
“陛下,妾身真的不知情啊。”
“……”
当薛云露彻底消失在永延殿时,终于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景文帝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半晌。
他上前把木窗打开,呼啸着的寒风争着钻进来,床上的帷幔都像有了灵魂般,被风吹得四下摇摆,宛若他的内心。
焦灼不堪。
明媚儿跑了,他起初是怒极了。
可见到马车内的景象和男人口口声声说同明媚儿有染时,他知道。
这是有人存心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