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管,大步又上前想推开内室门。
还不等用力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砰——”的巨响。
“汪洋!”景文帝严肃冷漠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吓得他肝胆欲裂,险些摔了,拂尘都从怀里滚到地上,轱辘几圈。
顾不上捡拂尘,忙推开内室门进去。
只一抬眸,他脑子嗡嗡直响。
……景文帝衣衫不整,只披着寝衣坐在床上,脸色极其难堪。
王选侍也仅仅是披着一件外衫跪在一旁,正抽抽噎噎垂泪,拼命忍着哭不敢出声。
而地上是被掀翻的桌子和打碎的菜肴。
“陛下…”汪公公忙上前跪在景文帝身旁,低着头。
心都在颤。
从前这场面也发生过一次,就是景文帝中媚药,无奈宠幸文昭仪那次。
…那次景文帝身旁服侍的所有奴仆,除了他和贴身暗卫,几乎全都被砍了。
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有嫌疑之人的家眷,都被软禁、折磨、用刑,直至问不出什么,杀掉。
一直杀到有人挺不住了,把下药之人说出来了,才算罢。
如今这该死的一幕又出现了。
“唤郁苍术。”
“钟粹宫所有人员,不得随意进出。”景文帝声音渐渐恢复平静,看着汪公公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动。
但让汪公公更加胆颤。
这是暴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他几乎可以肯定,若是郁苍术过来诊脉,若说陛下是中药了。
当年那场惨案,还会发生在钟粹宫。
汪公公立刻应了,连滚带爬地跑出内室去派小海子叫郁苍术,命今日随行的华统领封锁钟粹宫。
“明昭仪呢。”景文帝眸子发沉,古井无波地看着汪公公。
汪公公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发鬓滑进衣领。
“陛下,明昭仪娘娘不知怎的晕倒了,如今被挪到了暖阁,正等着侍医诊脉。”汪公公如实回答。
景文帝眉头微微蹙起,又看向一旁跪着仍在哭的王幼卿。
“陛下,妾身当真是冤枉的,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陛下。”
“妾身今日一直和明昭仪娘娘、薛美人在钟粹宫说话,后听伍公公来报说陛下要来,妾身便想告辞离开…”王幼卿把今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妾身本已经走了,但思来想去仍是不放心,这才又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