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已经对景文帝托付真心,是当真做不到。
景文帝知晓她的身份,她亲自去求情,总有转机,实在没必要如此。
“云露!”
“给我些时间安排。”明媚儿认真地看着薛云露,止住她的哭声。
薛云露抿唇,同样抬眸看着明媚儿。
片刻。
“好,我相信姐姐。”
“姐姐请原谅我今日鲁莽,对不起,我也不想逼你。”薛云露眼含热泪,说着话,眼泪又要掉下来。
明媚儿递给她一张帕子:“无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想怎么办。”
薛云露道谢接过帕子擦干泪,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只剩下明媚儿直直地坐在榻上,脑子里像是有千百只蝉虫再叫。
“娘娘,喝口甜牛乳吧,这是方才御兽司送来,小厨房现温的。”银杏小心端进来一碗牛乳,放在明媚儿身旁的桌子上。
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信件,她微微挑眉,没有去动。
方才屋内的谈话,她在外面守着听不清楚,但也模糊听到哭声,更是在送薛美人走时,看到她通红的眼眶…
明媚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暗中观察银杏的表情,面上点头:“好,我一会儿喝,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银杏行礼告退。
待快要走到门口时,听明媚儿又吩咐道:“一会儿你去请陛下,我要和陛下用午膳。”
“是,娘娘。”银杏恭顺行礼应下。
屋内很快又剩下明媚儿一人,她快速把桌上的信件收起来。
又不放心地找了一个烛盏,燃起火来,慢慢烧掉。
她在赏春楼长大,见过了太多的阴私,实在是很难去相信身边的人。
哪怕是银杏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妥善、周到,她也做不到全然相信。
…………
午时,景文帝在第三次看西洋钟时,面前两位议事大臣也看出眉眼高低了,主动行礼告辞。
他们前脚刚走,景文帝后脚就让汪公公拿来大氅穿好,坐着龙辇往钟粹宫去。
路上,景文帝问汪公公:“宫里的流言处理干净了?”
汪公公应答:“陛下放心,没有人敢再议论薛府之事。”
景文帝颔首,坐在龙辇上没有再言。
很快,一行人便到达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