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明媚儿实在和陛下相处的辛苦,越是辛苦、越是抵触、越是相处不好,已然陷入了一个怪圈。
在她看来明媚儿无依仗母族,这是她的弱点,也是她的优势。
只有这样的人,陛下才能放心的宠幸,不夹杂任何利益也更显得出自本心。
原本可以好好相处的,何至于闹到这般田地。
“知道了嬷嬷。”明媚儿不走心的应和一声。
李嬷嬷见此叹了口气,换好药,便也退了下去。
…………
慈宁宫,景文帝带着浩浩荡荡的仪队到了。
“陛下驾到——”门口太监高声通传,奴仆纷纷见礼。
一个端庄典雅的身影也从主殿走出,笑容和婉:“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免礼。”景文帝声音平淡,没有管沈皇后,直接走进殿内。
“儿臣见过母后。”景文帝对着主位上端坐的西太后行礼,神色淡然。
他自小被养在生母西宫太后膝下,直到六岁才被父皇接到身边精心教养。
他们本是母子情深,感情甚笃。
可他八岁登基,主少国疑,不得以由出身更为高贵的东宫太后也就是先皇正妻垂帘听政。
五年来,生母西太后数次用他扯虎皮来结党营私,最终从东太后手中夺权,把她逼出宫颐养天年。
可她逼走了对家,自己不想着辅佐儿子,反而心大起来继续垂帘听政、帮扶娘家,还扶持了几个侄子亲信官居要职。
俨然有把持朝政,架空少主之心。
生生磨灭了最后这些母子情分,只剩下儒家孝道的场面事。
“皇帝来了,快来坐。”西太后笑盈盈地看着景文帝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眉目慈祥。
“是,母后。”景文帝起身,无视她的手,坐在了另一侧的主位上。
沈皇后刚好进来,见此笑着走到西太后身侧坐下,缓解了尴尬。
“皇帝最近身体好了很多,一定要多加保暖,不要因为入了春就疏忽大意,春风最是吹人。”
西太后一副慈母的样子,关心完景文帝,又拉起沈皇后的手嘱咐。
“蕙兰,你身为皇后,也要注意皇帝的身体,多多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