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在明媚儿嘴里滚了一遍。
赏春楼里也有茉莉,乃是比她略大一岁已经开始接客的小花颜,同样是供人赏玩之物。
“姑娘莫碰,这风车茉莉的枝叶和果实都是有毒的,若是碰坏了汁液沾到身上发红、发痒都是轻的。”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明媚儿伸出去要摸花的手。
回头一看,赫然是一位身量纤长身着宫装女子,她容貌并不出众,但眉眼间却自有一股风韵也算清秀之姿。
说话提醒的是她身侧小宫女。
“奴婢参见曹贵人,曹贵人万福。”李嬷嬷率先行礼问安。
明媚儿也行礼道:“奴参见曹贵人,曹贵人万福。”
明媚儿看清曹贵人容貌时,曹贵人也看清了她的样貌。
一段回忆突兀出现在脑海中。
她知道她是谁了。
赏春楼娼妇。
她十二岁起被允许出府曾故意在寺庙延误回府时辰,偷偷跟父亲走过一次,亲眼看着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女孩在赏春楼门口迎父亲。
她才知道父亲不是公务繁忙,而是惯爱寻花问柳来的。
好父亲形象一朝倒塌,此事对她打击极大,也正因此她记住了她们的长相,她恨那个女人和女孩,都怪她们勾引了父亲。
而时过多年,她第二次见到那个女孩是她十六岁,要入宫的前夕。
她被父亲秘密送入赏春楼学习各项技艺半月之久,离开时她戴着长帷帽,那女孩负责送她。
她一眼就认出了她,一如今日。
连日的蹲守等候,算是让她终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起来吧。”
“你就是陛下新纳进宫来冲喜的女子吧?不对,你还尚未册封,算不上纳。”曹贵人明知故问,话说得直白难听。
“是,曹贵人。”明媚儿感知到那份敌意,觉得有两分莫名其妙,但上位者想找下位者麻烦,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出身卑贱的人,性子自然和面团捏得一样。”
“芳草,走。”曹贵人说完转身就带着芳草离开,她怕她再留下去会忍不住撕开她那伪善无辜的面具。
一个娼妇,也配和她们共事一夫。
更恶心的是,这个娼妇还曾伺候过自己的父亲…
她要将此事,告诉宁妃。
待曹贵人走后,李嬷嬷上前安慰。
“姑娘放宽心,别听曹贵人的,她只是羡慕嫉恨你的宠罢了。”